抛弃,欺骗。
他脑海里只有这两个词,所有的希冀破灭,他被抛弃了,从没有哪一刻他对抛弃一词有如此深刻的认知。
她离开的风轻云淡,没留下一丝念想给他。
这几年他偶尔会想,其实他在伤心什么呢,他们也不是男女朋友关系,而关于那一个承诺,大概也只是随口一说……那个下午他反复告诉自己这些事实,可也是在那个下午他了解到原来伤心到极致,心脏真的会绞痛,即使大口呼吸还是会窒息。
可是关于那一个承诺,他付出生命为之一博的,是她避之不及的。
可笑又可怜。
这些年来他有多渴望见她一面,想象了无数次,在那些晦暗地看不到希望的日子里想着或许时间能够冲淡一些东西,慢慢的会减少哪怕半分的痛苦。
然而时隔多年接到电话时,他几乎是立马听出来了,那是她的声音,他心颤的厉害,一遍又一遍告诉自己这是假的,这不可能,这只是相似。
另一边却疯了一样一脚油门踩到底,下了车就冲过来。
他在包厢门口看到她,紫色长裙,黑发微卷,皮肤瓷白,五官Jing致漂亮。
他走进,世界消了音。她的嘴巴一张一合,眼角的红色小痣一寸不差。
是她。
作者有话要说:
继续看下去!别逼我求你!
第3章 易枝
“晚点”酒吧。
何子川被江瞿阑的“易枝”两个字彻底惊呆了,酒也醒了个彻底。
“我去!那美女竟然是易枝!”
何子川记得六年前江瞿阑刚被他妈逼着出国那会儿,明明都是十字开头青春飞扬的年龄,彼时的阑哥却颓的要死,常常看到他一个人默默坐着,谁也不理,谁问也不答。
他起先还悄悄琢磨着难道阑哥是有什么孤怪癖?
那时的江瞿阑不拿自己的命当命,抽烟抽的比谁都猛,把酒当水喝,越烈喝的越起劲。
何子川送他去了三次icu,最后那次出院没一天又开始喝上了,从小就把他当偶像的何子川不明白那么优秀的一个人怎么两年没见就弄成了这样。
气的何子川生平第一次对他动手,抢了他握在手里的酒瓶,“你想找死吗!”
没想到他却疯了一样扑上来,争抢中酒瓶摔在地上炸开了花。
何子川永远也忘不了那一幕,他像被抽了灵魂一样直愣愣地扑在玻璃渣上,碎玻璃片划破了他的脸,手臂,胸膛,鲜血喷涌而出,和着酒迅速染红了大片地板,他却动也没动,痛苦的紧闭着眼,直直的躺在玻璃渣上,似乎就想那么等着,等着什么时候血流干算了。
何子川惊的忘了反应,半天才想起跪下去扶他,才一靠近就被他一把拉住:“你这个骗子,滚!”
虽说的是滚,手却紧紧拉住他:“易枝,你说过你要来找我的,为什么离开?易枝,别走,不要离开我,不要……”
“易枝……是谁?”
或许是身下的碎玻璃让他太过刺痛,或许是心底的秘密压抑得太久,而此刻江瞿阑终于找到了一个发泄口,他放下了防备,剥开了那段被他视为禁忌的往事的外壳,开始了断断续续的讲述。
7岁,江瞿阑被保姆带去游乐园,他并不喜欢这些幼稚的项目,兴致缺缺,保姆硬往他手中放了一支棉花糖,绑了个大气球在他手上,弄得他更加烦躁。
正是暑假,游乐园里很多父母带着小孩子一起来玩,小朋友奔奔跳跳,戴着鹿角发箍,一手拉着一个大人,被逗的咯咯咯地笑。
棉花糖售货车插了几株棉花糖,挂了五彩小星星,被装饰的粉粉嫩嫩。
保姆挤到人群中排队,江瞿阑停在原地,悄悄打开手机拨通那个名为“妈妈”的电话号码,“嘟嘟嘟……”,没接,重播,没接,重播……依旧是忙音。
他将头偏向一边看风景,隔着道栏杆,一个绿团子女孩绕着门口阶梯跳来跳去,头发随着她的姿势一颠一颠的,不时咯咯咯地笑,在人群中十分显眼。
小女孩察觉到陌生人的目光,也看过来,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煞是可爱。
她冲他大大一笑,改变了路径,朝着他的方向一跳一跳的靠近。
她不走,脚尖合拢,费力地跳着过来,小脸累的通红。
这绿团子真笨,不会用走的吗?
跳到离他五米的位置停下来,小女孩穿着嫩绿色的小裙子,头上用绿色丝带绑了两个可爱的小揪揪,她趴在栏杆上,歪着头看他,清晨暖黄色的阳光从她身后照来,仿佛为她镀上了一层光圈,金灿灿的,应该还很暖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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