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讨来的那一点点微薄的爱,建立在一句荒唐的欺骗之上,以她的愧疚为支撑,摇摇欲坠。
那条黄裙,她曾穿着它站在舞台上演奏大提琴,后来被她剪碎,他没忘记她哭的有多惨。原来是因为易忱不喜欢吗。
太阳已经落下了山,他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坐了多久,面前的茶水已经冰凉得刺骨。
她不会来的,他单方面的喜也好,忧也罢,在她的心里不会有半点分量。
刺绣是她爱的,沈家是她爱的,他拿什么去和养大她的那个男人比。
他算什么,不必想都知道,她发现了他的欺骗,气地咬牙切齿,恨不得扇他两巴掌,叫他滚,更可能,当一个污点抹掉,一想起这段日子,就厌恶地想呕吐。
一边是爱的,一边是厌恶的。
他的心脏像是被数百只尖刀插入,疼的快要扭曲,抬手把面前的凉水倒入口中。冰凉的ye体顺着食道下坠,如同吞入了一把生铁钉。
一天没有进食,冷寒冰水入侵,激的他胃部一阵痉挛。
她为什么不来找他,为什么不来看他,那个男人已经把一切都告诉她了吗?
他想扯起嘴角,嘴巴却像被冻结一样,怎么都动不了,只有胃部痉挛的痛苦,能让他感受到自己的存在。
她在干嘛呢,可能在破口大骂,也可能在庆幸。
他机械地重新划开打火机,跳动的火舌舔砥烟尾,指间的又一只烟被点燃。
烟雾从他唇中吐出,朦朦胧胧,像是给他造了另一个世界。
窗边响起一阵支支吾吾的声音,一个身影从外面闯入,“砰”的一声。
易枝从窗外利落地跳进来,翻窗这事,一回生,二回熟。甫一站定,就看到满地的烟头,和一屋子盘旋的烟雾,像是着了火。
她制止住自己想要咳嗽的冲动,尽量用比较轻松的语气叫他:“江江?”
江瞿阑从烟雾中抬头看她,眼中全是不敢置信,可几乎是一瞬间,又转化为无悲无喜,神色僵硬。
易枝耳边响起何子川说的话。
那个大男孩挠着头,“枝姐,本来这是你们的事,我不该说什么,可是有些话我不说得憋死。
阑哥他真的很爱你,你别看他现在风光,其实这几年他一个人过得一点也不容易,我叫他‘哥’,可其实他比我大不了多少,我笨,什么都帮不上他,他事事要自己扛,还要帮别人扛,你看林家这事就知道了,还有江家就更不说了。
而且他小时候过得也很不好,沉默寡言的,可能现在也不怎么知道女孩的心思。你们分开的那几年,阑哥受的苦我是看着过来的,怎么说呢,感觉都没了人样。
他有多爱你,我比谁都清楚,这么说吧,你可能是他对这个世界最后炽热温柔的部分了。所以枝姐,如果阑哥做的哪里对不起你了,你能宽容他一下吗?你哪怕撒个娇,他肯定事事都依你,就是别不理他,别不要他。”
江瞿阑不说话,也没有任何动作,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地看她,可不自觉收紧的双手却出卖了他此刻内心的汹涌。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好慢慢走过去又叫了一声,“江江?”
她奇怪思索着若是平常他早就过来了,而且一定还带着淡淡的笑意。
江瞿阑不确定易枝想要做什么,审时度势,洞察人心的能力突然消失了。刚一站起来,腹中的疼痛搅的他一个踉跄。
易枝赶紧过去扶住他,“江江,发生什么了?”
希望大家下载本站的app,这样就可以永久访问本站,app没有广告!阅读方便
后期会推出留言功能,你们提交你们喜欢的小说,我来购买发布到本app上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