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不燥,游云隐天。赢尘冷傲独立,霜锏于手,不争不辩。
洛未谙怔怔地望着这副背影,心中某个猜测默默糊糊,有种呼之欲出的错觉。她被错觉弄得分神,却能感受到这具躯体以飞快的速度上前,抓住赢尘的霜锏往自己手腕上一划拉——“啊”的一声矫揉造作大呼后,身体顺势倒在了地上。
在场看戏的人,原本将注意力齐齐放在赢尘和师兄上,此时被她的一系列Cao作弄得全脸茫然。
洛未谙也惊呆了,惊呆的洛未谙听见这具倒在地上的躯体捂住手腕上的伤口,仰着头,娇娇弱弱地开口:“既然赢公子今日伤了我,在擂台上就算我输了,赢公子既然上了擂台,便是应了刚才的约定,我输给赢公子,就是要嫁给赢公子。”
洛未谙:“……”
至此,她总算看清了这具躯体的正在意图。这场擂台比试,这个赌约,都是她自己撰写的一场戏。
只是不知,这个幻境里的赢尘会做出如何的表现。在她的认知中,幻境的赢尘和外面的赢尘有着明显的不同,外面的他虽是冷漠了些,毒舌了些,变态了些,却能依稀看出人情味。而幻境的他似乎非常不待见自己,甚至比不上一个普通的陌生人。
果然,赢尘身体似乎僵了僵,缓慢地回过头来。那双冰凉的瞳孔,看不见任何温度:“你说什么?”
身体的内心闪过一丝忐忑,但她依旧在作死的道路上越走越远,小声地开口:“我说我要嫁给你啦。”
他收了霜锏,沉默了许久,当着所有看者的面,只说了五个字:“你还在玩笑。”
就像在那个湖边,他再次丢下自己,转身离开。只是这次离开,似乎打击极大,步伐微微踉跄。
洛未谙敛了笑容,心底那种不受控制的悲伤和难过,在赢尘离开后,再次席卷全身。
……
下一画面,是夜深人静的子时,一双滚烫的手将她从床榻上推下去,床榻上坐着的人,衣衫不整,锁骨半露,黑发微乱,脸颊微红。他抿着嘴唇,仿佛下定了决心,吐出一个字:“滚。”
洛未谙的身体从地上爬起来,冷静道:“可是你不解毒,会死的。”
赢尘运转修为,试图将春情的毒素逼出体内,说得残忍而坚决:“就是死,我也不会碰你。”
*
画面再次一转,这次是洛未谙熟悉的百里红妆。娇面红霞衬,朱唇绛脂匀,纤腰以微步,皓腕于轻纱。她拾起桌上的胭脂,落在唇间,微微荡出一丝甜蜜的笑。
旁边有人说:“小姐呀,不要再看啦,新郎官来啦。”
她说:“那就让他等等呗,一直都是我在等他,他不应当等等我么?”
旁边的人笑了笑,说是。
然后不知过了多久,敲锣打鼓声来到她的闺房前,等着她打开闺门。洛未谙熟悉着此番流程,应是打开闺门,望见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和正中间鲜红的八抬大轿。
而轿子前面,应站在一位赤衣男子。腰衔佩剑,风骨傲然,目光沉静而内敛,一派漠然冷寂的高雅姿态。
她将幻想置于脑中,笑嘻嘻地从闺房中走出,却没有看见想见的人。死一般的寂静萦绕与四周,这具身体茫然地朝四周望了望,问道:“他人呢?”
最前面的一位年老者,面露难色,沉yin着开口:“南门赢尘,于今日寅时……”他再次顿了顿,不敢望向少女期待而忐忑的双眸,强忍着说了最后四个字:“飞仙成神。”
轰的一声,宛若一道惊雷,狠狠地劈进少女的双眸。
洛未谙呆在她的身体里,也难受得闭上双眼。她有许多不懂,比如这具身体,为何是她洛未谙自己的容貌,比如她何时与赢尘有了这般情感的纠葛,比如讨厌她的赢尘,为何突然有了这场婚礼。
这到底是她的幻境,还是赢尘的幻境?
洛未谙看这场戏,本是抱着玩闹和好奇的情绪,却总是不经意地被这具身体的主人所牵动,她从未如此难受过。
难受的洛未谙在这具身体里换了个舒适的姿势,突然就没有了继续看下去的欲望。既然不想看,那便是到了出幻境的时候了。
洛未谙顿了顿,幻出藤条做的长鞭,使了点神力,长鞭微微一变,呈现出一把冷冽的小刀。她想也没想,朝自己心脏处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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