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回:“没有。”
郭强民听后,丝毫不见异样,说:“没想清楚就继续想。”他拿起茶杯抿了口茶水,说,“在这里想也行。”
陈默无奈,说:“郭局,这大清早的……”
郭强民拿起桌上的眼镜戴上,看着陈默说:“小陈啊……”
陈默不等人开口,眨巴两下眼睛立刻说:“局长放心,不管您说什么我都会努力去做的。”
郭强民瞪他一眼,起身走到陈默近前,帮他翻平衣领说:“小陈啊,你看你这孩子,就是让人Cao心……”
陈默:“???!!!”
陈默今年三十有五,脸上的胡子常年不往干净刮,从十五岁开始,一直有小孩子管他叫“叔叔”……
此刻的他,捂着一颗饱受摧残的心,用嘴角扯出一个弧度,露出一个巨丑无比的招牌笑容,终于说了真话:“郭局,不是我想不清楚,也不是我不想结案,实在是搜证阶段,再多言论都是推测,没有提出的必要。”
老郭同志咬着牙冲着陈默笑笑说:“你呀,有时候还真是……嗯……老实。”他回身坐到大靠背椅上,继续道,“视频传得全网都是,从上到下,多少双眼睛盯着呢,加上寻望路的监控和人证,证据链条也就基本完整了,凶手第一时间被逮捕归案,现在也就是一个作案动机需要公开汇报,我看最多超不过半个月,怎么也能结案!案件影响不好,也算是咱们将功补过。”
“掐头去尾,只有一周的时间。”
郭强民看着陈默说:“小陈啊,你虽然来局里时间不长,表面上看独来独往,可我知道你为人正直,也能扛大事。就是……还年轻,阳城是个中转站,还是表面看上去不太重要的一站,可即便这样,你,或者说我们,也绝没有犯错的机会。对于这件案子,所有人都在等一个公道和一个正义的审判结果,可这些东西不是靠你查案、或者通报几句话就能证明的。当然,我们的责任也从来不是为了证明什么。所以,你不需要有太大的负担,做好本职工作即可。”
陈默知道,郭强民看似简单的几句,把能说的、不能说的都扔进了话里,他也不是刚进警队的小年轻,论一个“情理上的结果和事实上的真相”究竟哪一个更重要未免太过幼稚。毕竟任何事都不是掷硬币,只有正反两面。大多数情况,很多事更像是一面镜子,万物生万相,只有难和更难。
他想了想,沉声道:“郭局……”
“嗯?”
陈默避开那人的目光,回了一句:“我知道了。”
.
陈默一回办公室,孙大鹏就凑过来,竖起手指向上指了指说:“上面又给你软钉子受了?”
“都是打工的。”陈默回了一句继续道,“半个月内结案。”
孙大鹏眨巴两下小眼睛说:“坐飞机吗?”
陈默回道:“想多了,是火箭……”
孙大鹏:“……”
周晓絮走过来说:“时间太短了。”
陈默沉声回一句:“服从命令。”
他话落了地,调出一段视频道:“涉案过程交警大队已经发过来了,都看看吧。”陈默放下鼠标就出了门。
孙大鹏和周晓絮闻声凑过来盯着电脑屏幕,视频里,宋璨星背着包站在步行街的入口处四下张望。
他俩开始的时候还睁大眼睛,过了约莫二十分钟,孙大鹏终于不受控制地打了一个哈欠。
“出现了。”周晓絮刚刚说完。
孙大鹏立刻醒了神,画面里人来人往,忽而就从左上角跑出一个人,撞开一对母女,直直地冲向宋璨星,悲剧一触即发。
两人看完的时候,陈默刚好拿着一份文件回来,问:“都看完了?有什么发现?”
孙大鹏说:“路口站了二十多分钟,被害者似乎在等什么人?”
陈默拿起一份文件,指了指孙大鹏说:“有长进。”
他话说完后,翻开文件放在桌子上说:“这是案发当日被害人宋璨星的通讯记录,据记录显示,案发前她总共打出两个电话,一个是在五点二十三分,打给自己的母亲崔凤丽,通话时间,两分四十五秒,还有一个是座机,在下午三点十分,打给谁暂时不清楚,通话时间一分半。”
“座机?”周晓絮继续问,“那微信呢?”
陈默说:“就两个人,都是同事。”
周晓絮默不作声,顺着资料往后翻了翻,说:“很奇怪。”
孙大鹏顺着周晓絮看过去的方向,瞥了一眼说:“怎么了?”
周晓絮指着彩印的图片说:“没有提前邀约的信息却在等人,还有,你们看她随身携带的东西,LV的经典款、最新款的iPhone,还有随身的化妆品,口红、散粉、眉笔,都是顶奢,我记得她不过就是画廊的销售?提成这么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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