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笑意愈发深浓了几分,又将小姑娘落在锦被外手指轻轻拢进掌心里,贴近了她的耳畔,低声道:“总得让棠音知道,我也是会伺候人的。”
棠音的身子软得没什么力气,思绪却还是清晰的。他这句话一落下,棠音便品出好几层意思来,只是这每一层,却都是让她面红耳赤的。因而她即便是听出来,也只好假装不知道,只将红透的小脸又往锦被里埋了一埋,闭着眼睛,任由李容徽将自己抱进了浴房里,伺候她洗漱。
她想,就只当是新换了个新来的侍女罢了。
即便是这般想着,当身上的锦被落下时,棠音还是一阵慌乱,忙抬手去推正俯身吻过她身上留下的痕迹的李容徽,放轻了嗓音慌道:“李容徽,这可是白日里——”
李容徽顺势握住了她柔白的皓腕,吻了吻小姑娘玉葱般的指尖,低声笑道:“没有人看见,是不是白日里,都是一样的。”
棠音一听他这话,便觉得刚好了些的身子又开始酸疼起来,忙伸手拉起锦被遮住自己的身子,小声道:“檀香与白芷都还在外头等着呢,这像什么样子——”
“那我令她们等到廊下去。”李容徽仍旧握着她的皓腕不放,语声里带了几分别样的味道:“总不能让棠音觉得,我是个不会伺候人的。以至于,去窥视王府外的野花野草。”
棠音这才明白过来,他这是记着当日里花楼的仇呢。一时间拿他也没有办法,只能一壁紧紧攥着锦被,一壁有些心虚地小声开口道:“花楼里的事情,我与你和昭华都分别,解释过了,只是一场误会,你怎么还记着呢?”
她说着,却也顺着这段记忆,想起花楼里纤月含情脉脉的模样来,一时便是微微一愣,珊瑚色的红唇紧抿了,只蹙眉反问道:“你那日这么快便寻着了我,想是花楼里的常客了。伺……伺候人的本事,是不是也是在那里学来的?”
“昭华的马车那般显眼,随便差几个人差下去,还能有什么问不出来的。至于伺候人——”李容徽俯身轻咬了咬小姑娘圆润的耳珠,低声道:“难道棠音嫁人之前,没有看过小册子?”
“什么小册子?”棠音微微一愣。
旋即却也想起来,自己嫁人之前,母亲身边的墨兰是来过一趟的,确实是转交给了自己一本锦册,还红着脸,千叮咛万嘱咐地说,让她出嫁之前记得翻看一二。
只是那时她没有多想,嫁期也挨得近,成日里忙得脚不沾地,很快便将这本锦册忘到了脑后,似乎是——
似乎是随手放在了一大堆话本子里,之后,又将这一堆话本子统统送给了昭华。
棠音心里倏然升起些不好的预感,只伸手攥住了李容徽的袖口,不安道:“你说的那种小册子,我没看过。你能拿一本过来给我看看吗?”
李容徽闻言,唇角微微抬起,只轻应了一声,便自一旁一大堆书册底下,寻出一本锦册来。
棠音伸手去接,却被李容徽轻轻让开了。
他自棠音身旁坐落,隔着一层厚厚的锦被环着她,下颌抵在她的肩窝上,柔声开口:“棠音想看哪一页?”
棠音迟疑一下,还是蚊呐一般低声开口:“从第一页看起吧。”
随着李容徽笑应了一声,锦册于她眼前展开。
棠音只将视线往上一落,一双杏花眸立时微微睁大了,旋即刚褪下热度的面上,也立时染上绯意,烫得惊人。
这锦册似乎是出自宫廷画师之手,画工Jing湛,色泽绮丽,哪怕是一些细枝末节之处,亦是纤毫毕现。
但令人难以启齿的是,这锦册里画的全是男女之间的旖旎事儿。配上这Jing湛的画工,便简直像是在现场看了一场活/春/宫一般。
棠音立时便想起了昨夜里的事来,赶紧拿手捂了眼睛,不敢再看。
李容徽却于她耳畔轻轻笑了一声,低声哄道:“这一页可看完了?可要再翻下一页?”
他说着,将小姑娘又往怀里带了一带,放低了嗓音轻笑道:“还是,我们亲自试一次?”
就当他以为小姑娘会羞得开不了口的时候,棠音却已经自最初的震惊里回过神来,只将一双素手自面上放下,慌乱地攥了他的衣角,连声道:“快,快去备车,我们得去一趟宫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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