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妤不耐烦地撑床而起,“晓鸢,你几岁了?”
晓鸢喃喃道,“十、十六岁。”
江妤掀开被子下地,“我怎么觉得你跟六十岁老nainai似的絮叨。”
晓鸢帮她穿戴整齐,撇嘴道,“夫人再懒下去,我这岁数便如同窜天猴似的往上窜了。”
江妤笑道,“往年在家时受爹娘管束就罢了,如今我是一家之主,还要受你管束吗?”
晓鸢嘟哝道,“夫人还不是仗着大人的宠爱,才任意妄为的。”
江妤心里一甜,打趣她道,“那我替你也找个宠爱你的郎君可好?”
晓鸢羞道,“夫人!”
江妤再是一笑,姑且放她一马。洗漱过后,去到厨房。近日她研究起厨艺来,亲手做了不少菜。但在厨艺出神入化之前,她还不想让唐宣吃到她做的饭菜。
晓鸢腹诽道,那城主大人这辈子也别想吃到夫人烧的菜了。可怜她为了夫人的颜面,每次都要把夫人做的菜肴吃光,还不能打击她,要想方设法地夸她。好在受害者不只是她,还有齐文雨。她稍感安慰的同时,又可怜齐先生瘦如竹竿的身子,好容易养出来的二两rou又饿没了。
所谓好事不成双,坏事不单行。
唐府里不过是晓鸢和齐文雨受点儿口腹之罪,苏府里却是沈瑶的兄长身受牢狱之灾。
沈瑶同父异母的哥哥沈泷,私开地下钱庄,因闹出人命而暴露。今已被捕,关进了知府大牢。沈瑶深知他罪有应得,面上不愿相烦苏昼替他说情,心下却希望夫君帮忙。偏偏苏昼不知是真愚钝还是假聪明,愣是不往这桩事里掺和。
江妤听闻此事后同许佩珩去了趟苏府,苏丹青不在家,沈瑶诉苦时洒了几滴泪,向来少见外人的沈韵也跑出来哭了一场。
江妤和许佩珩轮流劝慰道,“沈夫人先别伤心,事情还没个定论,或许有转圜的余地。”
“是啊,把事情解决了才是关键。”
沈瑶声音沙哑道,“那钱庄挂在沈泷名下,借钱的人因还不上,被狠狠打了一顿,当时还有气息在,之后却在饥寒交迫中死了。这事沈泷是怎么也逃不脱的,我只求知府大人开开恩,判得轻一些,让他还有出来重新做人的机会。”
沈韵期期艾艾道,“听说…牢笼里不是人待的地方…难有活过两年之人…”
沈瑶闻言,又是眼圈一红,泪水簌簌而流。沈韵的双眼则早已红肿得如核桃一般大小。
江妤和许佩珩俱是一叹,两人皆有意找自家夫君帮帮忙。
然沈瑶执意反对,“这事连苏昼都不肯提,如何能让唐城主和熊老板开口?二位夫人来探望我,听我说了这许多,我已感激不尽。沈泷是沈家人,他出了事该由沈家去处理,不归苏家管,更不该扯上二位夫家。我和韵儿如今都是苏家的人,原也不该管他,念在血缘之亲才不免伤心。江夫人,许夫人,今次招待不周,还望见谅。关于沈泷,二位就别挂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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