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山回来看她脸上虽然平静,但对自己的态度明显冷淡。他想打破沉默,问她:“你明天要去市里是吧?给你多做点衣服。我又拿回来几张布票。”
舒月随口一答:“好。”
做就做,本来她也没打算为了别人委屈自己。
但是,一码归一码,在他认真道歉之前,她不想给他好脸色。原则还是不能妥协。
晚饭吃的很安静,大家都在低头吃饭,没人说话。
程白鹭和程白杨同时抓到一块发糕,都不肯让对方。
程白鹭很坚决:“这块是我先拿到的。”
程山之前也没见过俩人为了一个东西争来争去,何况又不是什么稀缺的东西。“别抢,白杨你再拿一块,让着点妹妹。”
程白杨放开了手,很不情愿的去拿另一块。
程山跟舒月之间冷战,本来也没心思说什么话,更没关注孩子吃饭。这会才发觉这顿饭怎么出奇的平静。而平静之下,暗流涌动,还藏着浓浓的火药味。他问他们:“你们今天打架了?”
程白鹭撒娇委屈,眨着大眼睛软糯糯的说:“哥哥用沙包砸了我,他没道歉。”
“我又不是故意的。哼。再说你还砸我了呢。”程白杨觉得自己有理,仍然不肯道歉。
程白鹭不打算罢休:“方nainai说做错事情要道歉,陈洪泽还给你道歉了呢?”
原来是方大嫂教他们的,不过如果跟着舒月和程山叫的话,貌似应该叫“方阿姨”?不知道怎么跟着陈洪泽一起叫nainai了。
这关系也确实有点乱,如果真叫方阿姨,他和好朋友陈洪泽就差辈了。
舒月依然没有开口,让程山教育孩子,她在一边默默观战。
程山最后给他们断案,“这样吧,你砸了她,你给妹妹道个歉。你报仇又砸了他,你也得给哥哥道歉。问问你们小妈,是不是应该这样?”
舒月无语。看样子是想跟她说话,又怕她不理他,还要转借孩子之口。
狗男人,有点jian诈。
程白杨还真听话的问:“小妈,你说呢?”
舒月本来也是这个意思,“行,互相道歉吧。”
两个孩子互相道了歉,暂时和好休战。
舒月吃完饭拍拍屁股走人,把碗留给程山洗。
晚上睡觉的时候,程山想要抱她,却被她奋力挣脱。
第二天早上六点,她匆匆吃了点早饭,就跟谢秋珊出门去了码头。
程山献殷勤,让她多拿些钱和票,给自己多买点东西。
她不是没有感动,他的暖意和关切,她都收在心底。只是原则不能退让。
至于孩子们,今天就留给程山,她也没问他打算怎么带。之前听他说过,如果她有事儿,实在不行也可以带部队里去。
舒月走之前,跟三小只说了,自己要去市里买布,问他们有没有想要的东西。
程白鹭依旧惦记着她的衣服,强调要红色的。
程白杨说要吃桃酥。舒兰摇了摇头,表示不要。
舒月告诉她,会看着给她买的。
今天是周日,谢秋珊学校没课,她把孩子交给婆婆,吃过早饭就来敲门叫舒月。
两人跟着一起到码头,经过大概两个半小时,轮船九点半就靠岸了。
连城市属于中等城市,比原身出生地河东市要大一些,城市建设看上去也更加气派。
谢秋珊来过几次,卖布、卖食品的地方知道在哪儿,她们搭乘公交车直奔目的地,先去买布。
到了地方一看,门头正中间上写着“百货大楼”几个字,旁边还写着“生活服务市场”。
这是一座三层的小楼,据说建于一九五三年,是俄国人设计的。类似的建筑在现代北方的某些城市仍然可以见到。
走进去以后,相比镇上和岛上的供销社,可以说是琳琅满目了。
不过在舒月眼里,依旧觉得挺简陋的。
心里感慨:见过“大”世面貌似也不是什么好事,这导致她眼光很挑剔,看什么东西都觉得“不怎么样”。
不过这里已经是全市最高档的商场了,能买到自行车、手表、缝纫机、收音机四大件,还有卖纸张、作业本、铅笔钢笔、玩具的。她们走上二楼,放眼望去,大半的地方是卖服装的。有卖成衣的区域,卖布匹的区域,还有卖鞋的区域。
成衣区有三个大姐守着柜台,她们看到舒月和谢秋珊走过来,发现从长相气质到打扮二人都属于出挑的,一看就不是买不起的穷人,所以还热情的问了一句:“买衣服?”一个四十岁左右的长发大姐推荐:“这种套装,是今年的新款。”
五六十年代的时候,连衣裙还挺流行,国人叫布拉吉。但是大运动开始后,旗袍、短裙不能随便穿,因为象征着资本主义腐朽思想,传出去可能还要受到批判。所以能穿的款式非常有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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