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今天我们出去玩吗?”程楠问妈妈,之所以不问爸爸因为他说了不算。
“今天不出去。”薛白桦微笑起来说,“晚些给你们两个送礼物!”
“什么礼物!”程楠瞬间兴奋。
“先不说!”薛白桦卖关子。
今天她打算整理孟至徽留给她的那个大储物箱,那些八、九个月前因为伤心未能继续拆完的礼物,和未能继续看完的信。礼物她打算送给两个女孩,而那一百多封信,她也会把它们带回家,以后有时间或者想母亲的时候,便取一封来读一读……
白樱出事,贝拉被带回国生活,这里已经没有值得牵挂的亲人了,以后她将非常少来旧金山……
……
国内,又一天过去,上午,钟柯急忙赶到薛宅,这次不是薛宗廉有事找他,也不是他有正事找薛宗廉。
今天薛家看似与平常没什么两样,其余人吃过早餐都早已出去,虽然个个心情低落,但留在家也没用,况且薛宗廉不喜欢他们表现得不正常。钟柯进入屋里,就看到沈聆秋坐在客厅的一张沙发上,是她常坐的那张沙发,背对落地窗,可以看到正门侧门和楼梯的一切动静。
“太太!”钟柯走过去向她打招呼。
“你来啦!”沈聆秋对他微笑,但今天连笑容也显得憔悴。
“先生起床了吗?”钟柯问。
“早起了。”虽然昨天下午送去了医院,但昨晚就回家了,今天一如往常地起早和大家一起吃早餐,只不过没让钟柯来接他去华崧集团或白桦地产,吃过早餐就把自己关在书房里。
“钟柯,你早就知道了是吗?”沈聆秋问。
“对不起。”钟柯微微低头道歉。
“没关系……”沈聆秋摇了摇头,“我知道他不想大家担心,不想大家以病人的眼光看他,不想成为别人眼中的弱者,他自尊心强,他骄傲……”说到后面声音已非常低。
钟柯不语,但她说的没错。这件事在昨天下午之前,只有他一个人知道。
“去吧!”沈聆秋很快又恢复温和笑容。
“嗯。”钟柯转身走向楼梯。
书房里,钟柯开门进入,发现里面没人。他看向书架旁边的一扇门,那是隔间的门,书架背后是一间不大不小的隔间,当然他从没进去过,除了薛宗廉本人从来没人进过那个隔间。不过大家都知道那里面是薛宗廉用来收藏各种名贵古董的地方。
门上安装了指纹密码锁,但敲门里面听得见,钟柯敲门:“先生。”
“是钟柯啊。”隔着门里面回应的声音不高,“马上就来!”
钟柯于是走到茶几去泡茶,薛宗廉爱茶,只要在茶几前坐着,都少不得泡上一壶茶,就算不喝闻闻茶香也好。
不一会薛宗廉从隔间出来,没穿西装外套,只在衬衫外套了一件黑色羊毛背心,右手把一个紫砂壶托在胸前。
“你来得正好,我正要找你。”薛宗廉在沙发坐下,但手上的紫砂壶没放下,捧起来欣赏地看着,“这个紫砂壶我收藏了二十几年了!”
钟柯微微一笑,也看着紫砂壶。他爱茶也爱茶具,收藏了多套名贵茶具,其中对这个紫砂壶最爱不释手。
“再心爱的东西,如今都该是舍弃的时候了,毕竟不能带进坟墓里!”最后一句自嘲的笑了笑。
“先生……”钟柯突然放下手中的水壶,目光乞求地看着薛宗廉,“先生,做手术吧……”他知道他无法劝说他,但今天,就算无法劝说他照样要说、要乞求。
“我不会做手术。”薛宗廉一口拒绝,把手中的紫砂壶放下,背靠在沙发上,“不做手术兴许还能活半年,做了难保不会死在手术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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