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 瞧人家元老弟,上次家里孩子考中秀才,整个城关镇都引起了轰动, 宴席大办过才几年哪?仿若昨日呢!这就又办上举人宴了。”王掌柜不无酸意道。
“呵,这都是命呢!人家元老弟一辈子不信命,终究是叫他给盼着了,要是我家孩子能又在和出息,我也宁可一辈子就生一个儿子!”刘掌柜说完更酸了。
“一切皆是命,半点不由人啊!”两人心里同时想到。
这两人铺子就在东街,元家在城关镇东街有几十间铺子,尤其是最出名的米粮铺子和至今为止,依然每隔半月就给附近穷苦人家施粥的摊子就在东街。
这两人对元老爷的羡慕嫉妒不屑又不得不佩服的心情,自锦绣没生下来就有,一直保持了十多年。
看来还是继续保持下去。
得益于锦绣灵敏的听力,将两人的对话听了个一五一十,完完整整。
失笑的摇头走开了,这种人实在太多,计较不过来,锦绣也不屑于和对方计较。
令锦绣意外的是,竟然在宴会上,见到了刘兆东。
刘兆东,元二叔家的准女婿,玉绣姐姐的未婚夫。
锦绣没想到刘兆东还敢来元家,一挑眉,刘兆东远远地见到锦绣的视线停留在他身上,转身欲走,不知又想到了什么,硬着头皮,脸色僵硬的走到锦绣跟前。
“我,我听玉绣说,今儿是你的好日子,特意上门庆贺来的,没别的意思,你可别误会啊!”看得出来刘兆东对锦绣还是有心理Yin影。
锦绣挑眉,上半身前倾,凑近李兆东。
刘兆东吓了一跳,强行按压下想要跑开的冲动,色厉内荏道:“你想干什么?我真的没别的想法!”
锦绣笑眯眯道:“别怕呀,我就是好奇,我听说有高僧让你去日行一善,你坚持做上一年,就能安然无恙,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你为何还要继续在府城街头做好事?”
刘兆东撇撇嘴:“你以为我傻呀?当时我被你吓住了,才会信以为真,想明白就知道你和那高僧都是在糊弄我而已!”
锦绣挑眉,还真是小看了这人的智慧。
“那你为何还听那高僧的话?”锦绣好奇道。
“当然是因为小爷我乐意!”刘兆东颇为嚣张的说完这句话,就跳着离开了锦绣的动手范围。
锦绣直起身,第一次对玉绣姐姐的智慧表示了认同。
刘兆东这人也是有可取之处的,看着纨绔了些,但从未干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就是喜欢在街上仗势欺人,沾点儿小便宜。
何况经过刚才这一遭,锦绣也能看出刘兆东的改变,不难想象,其中玉绣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想起当初玉绣的豪言壮语,说刘兆东要是听话,能改正,就尽力帮助他走上正途,要是不听话,就让刘兆东当一个她生孩子的工具,等孩子生下来,玉绣在刘家的地位稳固了,刘兆东就该没用了。
心里默默为刘兆东的未来生活掬一把同情泪,转身招呼其他客人去了。
不一会儿,寿管家带着二十几号人,手里忙忙当当的,从外间拎进来大大小小的菜篮子,里面的蔬菜洗的干干净净,一看就不是刚买回来的。
还有活蹦乱跳的鸡鸭鱼,针脚细密的衣服鞋袜,山上刚采摘的新鲜山货,东西杂乱,但能看出准备的人十分用心。
更为重要的是,这些东西若是从外间采买回来的,一般都是直接从后门抬进去,何必大张旗鼓的从正门经过?
锦绣的疑惑还未出口,寿管家笑呵呵的用所有人都能听到的声音解释道:“少爷,这都是外面人送来的,东西放下在咱们家门口磕个头就走了,老奴想请人进来吃杯酒,愣是没逮到人!您说这事儿闹得!”
嘴上是抱怨的语气,话里慢慢的自豪无法掩饰。
众人也都弄明白了,这又是被元家救助过的人送来的,想起几年前那些人在元家大门口磕头的一幕,瞧瞧二十几号人还搬不完的东西,众人心里滋味难名。
锦绣倒是没想那么多,弄清楚了缘由,吩咐寿管家道:“让厨房给大门口送去几筐点心,不拘是糖果还是馒头,让来的人都沾沾喜气,算是我元家感谢他们今日特意前来道贺。”
刘兆东不知何时钻到锦绣身后,小声嘀咕:“假好心。”
锦绣转头,对上刘兆东的视线,将刘兆东吓了一跳:“你,你都听见了?”
锦绣挑眉:“嗯。”
“我不是说你,我说我自己!”刘兆东生怕锦绣打他,急忙掩饰。
锦绣严肃的点头:“我觉得,你说的很对。”
说完还一脸认真的拍了拍刘兆东的肩膀,离开前还好心问了一句:“你今日和谁一起来的?”
“和几位舅兄。”刘兆东不假思索道。
“几位?”锦绣追问。
“四位。”
锦绣挑眉,也就是说,元启光那个讨厌鬼也来了?
说来,从小到大,对锦绣敌意最大的就是元启光了,从锦绣在元二叔家私塾时,元启光就看锦绣不顺眼,成天找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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