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磨牙,没有打呼噜,没有说梦话,更没有翻来覆去地扯被子,彼此睡相良好,杨真感觉自己睡得特别安宁,之前的担心都是多余的,他发现自己和秦箫越来越契合。
单指生活习惯方面。
还以为自己会是第一个醒的,结果一睁眼就看到一双冷澈的眼眸,神色不明地看着他。
唔,早啊杨真声音有点沙哑,他眯着眼懒懒地笑,你怎么醒得这么早?
在爱人目光中睡醒之类的,这个设定就很罗曼蒂克了,不过在他的设想中,应该反过来。
你戳到我了。秦箫说。
杨真脑子里的浆糊搅过一圈,陡然清醒,他脸色一僵,赶紧后撤,差点掉下床,秦箫一把揪住他的衣服。
咋咋呼呼的,干什么?秦箫笑了,把他扯回来,你口水流了我一脖子。
怎么可能,我从来不流口水。
秦箫盯着他泛红的眼睛,斟酌了一下,才问道:你做了什么梦,哭成这样?
流眼泪还不如流口水呢杨真闭上眼想想,说:我不记得了。
说说吧。秦箫从被窝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额头,照着眉骨上亲了一口。
杨真忽然感觉自己融化了,从额头开始,一直融进心里,整个人都化作了ye体。
热,还甜。
所有的痛苦和不安,都云消雾散,一瞬间得到了解脱。这种时候,没有什么值得遮掩的,他恨不得把从小到大的每一件事,都交代出来。
我梦见自己被关在一个房间里,很孤独,杨真把头枕在她的手臂上,有人不停地问我问题,我答不出来,只能遭受惩罚,特别的疼
他看着秦箫的眼睛,试着判断她的反应,可惜里面寂静一片,她无动于衷,他有些不安。
秦箫嗯一声,说:哪里疼?
哪儿都疼。他过了一会又说,呼吸都疼。
所以你就哭了?
我没哭杨真靠近些,我没哭,你看看我的眼睛,天生就这样,只要情绪激动就会红。
秦箫弯起唇角:你这样很容易被人看穿。
不会吧有时候骗人还挺好用。杨真用力眨眨眼,不小心眨出了一道双眼皮,很快又自行消失了。
他说:接下来我就梦见你了。
是我救了你?
没有,我自己逃出来的。杨真笑起来,然后遇到你,被你追着打。
秦箫无语地看着他。
所以,我是被你打哭的。他开玩笑。
你不是说没哭么?
我说梦里嘛。
秦箫翻过身,仰面朝上,细细想了一下,没有与之相关的记忆,一丁点儿都没有,她确定自己没有失忆。
杨真说的应该真是梦了。
短短几秒,她把思绪整理完毕,起身去洗漱,边走边说:别弄我被子上。
杨真愣了下,血气上涌,尴尬吼道:我已经下去了!
周末总是令人愉快的,但是这个周日,杨真尤其高兴,欢腾地像一个哈士奇,在秦箫家里东摸摸西蹭蹭,逛了个遍,终于他想起正事,打了个电话给温梓琪,告诉她车在自己这里。
好的啊,明天周一的时候你直接开到警视厅就行。温梓琪轻快地说,谢谢你昨天送我回家,你真是太绅士了。
绅士?他可一点儿也不绅士。
杨真看了看厨房里的人影,谦虚地回答:哪里哪里,举手之劳罢了,应该的。
挂了电话,他朝厨房走去,正巧秦箫走出来,把一盒牛nai塞给他,杨真拿着牛nai有些发愣。
我不喜欢喝牛nai,我也要咖啡。他看着秦箫手上的杯子,有些不解。
那你嘴里怎么总是nai味?不是牛nai难道是nai糖?秦箫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杨真神色微变,很快又恢复正常,他默默插上吸管喝牛nai,表情有些心不在焉。
电视一打开,播的就是早间新闻,不过已经快九点了,新闻进入尾声,开始天气预报的环节,秦箫歪坐在沙发上,看得津津有味。
茶几上的收纳盒里放着一个乱序的魔方,杨真一刻也闲不住,故意当着秦箫的面,拿起魔方拧了几下,慢吞吞道:魔方啊,我也会,我玩的很厉害。
秦箫随口问:有多厉害?
不到三十秒。
她盯着天气预报下方滚动的关于人口失踪的新闻简报字幕,压根没空看他,语气也敷衍:层先还是棱先?
CFOP。
秦箫意外地挑起眉梢,在国际魔方比赛中,竞速玩家往往都喜欢用CFOP复原法,她终于把视线从电视上挪开,定定看着他:来比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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