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他的脸开始烧起来，他挺直背，“嗷呜”一声似乎想要挽回仅存的一点尊严：“我以前不这样的。”

    “你相信我，我真的……第一次。”

    第一次露出肚皮撒娇，他想继续解释，眼前的女孩子突然笑了起来。

    她可真漂亮啊，尤其笑起来时，那双弯弯的像是月牙儿一样的眼睛。

    “嗯嗯，我相信你。”她声音温柔得像月下的夜合花。

    后来在聊天的时候，林墨才知道，那些小鱼干是她买来准备当晚饭的。看着袋子里仅剩下的几条，他觉得不好意思起来，只好红着脸做出承诺：“你等我，等我……”

    等我变成人形，我会去找工作赚钱给你买很多很多小鱼干。

    或者等回到猫国，我会把我最爱吃的小零食都让给你的。

    林墨见过她变成猫的样子，是雪白雪白的狮子猫。真好看啊，以猫的眼光来看，她真的是他见过的最好看的猫了。

    她喊他墨墨，他就喊她小白，不只是因为她毛发颜色，而是他觉得她像人类世界的白雪一样美好。

    ——他从未见过雪，只是来了人类世界之后在电视上见到过，那是他能想到的最美好的东西了。

    后来林墨就开始跟在她身后，“小白、小白”的喊她。别人听不懂他的话语，只有她能听懂。他“喵呜”一下，她立马会伸手捏捏他rou呼呼的小手掌。

    那是对他来说相当美好的一段日子，当时她在一家人类开的甜品店里工作，挣的钱几乎都买了小鱼干，给他吃，也给自己吃。

    林墨为此很羞愧，想要帮忙，却因为猫形帮不了太多，最终抛开面子主动回了次猫国，和爸爸妈妈道歉后，又再次以人形回到了这个世界。

    林墨永远记得，他再度回来那天，正好是人类的七夕节。那天，人类的大街上超级热闹，那些漂亮的女孩子一个个捧着鲜花，他站在鲜花摊前听着老板娘和人类女孩子的对话。

    “九十九朵玫瑰代表着长长久久，是无尽的思念。”

    他暗暗记下了玫瑰的价格，然后跑去找当日付钱的工作，他跟着一群穿着朴素的人站在路口发传单，后来还去小区里一户户敲开门介绍即将开场的商业酬宾活动……他根本不记得那天他鞠躬了多少次，被人甩了多少次脸色……

    直到时间越来越晚，直到手里厚厚的传单一张不剩，他才收到当天的工资。拿着钱，林墨第一时间跑去了花店，当时真的太晚太晚了，花店老板娘已经打着哈欠准备关门了。他上前拿出那些刚刚在口袋暖热的钱，递到了老板娘手里：“我要买花，九十九朵玫瑰。”

    老板娘浅笑着把花包好放在他手心并且善意提醒他道：“距离七夕节结束只有两个小时了，一定要在今天把花送到喜欢的人手里啊。只有这样，她才能瞬间明白你的心意。”

    他笑着告别了老板娘，一路狂奔去了甜品店，他去的时候甜品店已经打烊了。他又抱着花去了小白的住处。

    ——她住在甜品店提供的宿舍里，他还是猫的时候，曾经被她带回去过。

    他站在楼下把鲜花藏在身后，冲着还开着灯的窗户，高声喊着“小白，小白。”

    很快，窗户里探出一个小脑袋来，她看着他，冲着他甜甜的笑着：“你来了！”

    ——那是小白第一次见人形的林墨，但是她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

    小白开心地从楼上跑下来，一路跑到他面前，她微笑着伸出装着小鱼干的袋子：“我就知道你肯定还要回来的，这是给你留的。”

    林墨有些羞涩地拿出藏在身后的玫瑰花：“小白，这是……送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