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饮东坡醒复醉,归来仿佛三更。家童鼻息已雷鸣,敲门都不应,倚仗听江声。
长恨此身非我有,何时忘却营营。夜阑风静縠纹平,小舟从此逝,江海寄余生。
正是苏轼于元丰五年被贬黄州时所作。这曲子是琴Cao要素问重新谱的。那日,她狡黠地说:“苏大人这般好酒,我便送他一曲,他每回喝到一定时候了,便能想起我来,岂不美哉。”
话里含着不少的戏谑之意。素问提及,她却说:“不打紧,苏大人阔达怎会为了这点小事生气不悦,若真如此,他便不是我倾慕之人。”想到这,素问看了看苏轼的神情,但见他仍闭目侧耳,听得摇头晃耳,不亦乐乎。于是,素问也笑了。使得原本清婉的嗓音多了一丝俏皮。
听出异常的苏轼睁开了眼睛,来不及闪避的素问与其四目相对,素问浅笑,苏轼微笑点头,仍闭上眼睛,数着拍子。
一曲罢,三人拍手称好,即便是章堂都是一脸赞叹。素问谢礼,放下琵琶重新入了席。一阵夸赞后,田员外对着章堂得意道:“章兄,怎样,小弟没带你来错地方罢。这幽篁楼藏龙卧虎,厉害的姑娘多着哩。”
寻着这两人言语的空挡,苏轼稍稍靠近素问,低声问道:“这曲子,是琴Cao之意罢。”素问回以狡黠的微笑,苏轼心领神会,大笑着连喝了三杯。
见苏轼兴致这般高,章堂趁机问了他很早就想问的话:“苏大人,官府二次官办采买竞拍何时开始?在下好准备准备。”
当时苏轼已然三杯,三杯又三杯下肚了,两颊红晕,听见章堂询问,嫌他坏了酒兴:“章员外,这不是衙门,公事改日再说,再说了,甚么二次竞拍,本官身为知州怎就不知?”
此话一出,章堂大惊失色,猛地站起身,大声道:“甚么?苏大人,西湖不疏浚了么?怎么就不竞拍了?”一连串的问题袭来,苏轼将杯中酒饮尽,回味了一下章堂的问题,摆了摆手:“疏呀,谁说不疏通了?不疏通了,下回再发大水,老百姓岂不又危险了。”
这唱一出是一出的把章堂搞糊涂了,他苦着脸焦急地问道:“那大人修筑堤坝不用木材泥沙啦?”
“不用了,不用了,樊道长给出了个好主意,将西湖的淤泥捞起来筑坝,道长是不是聪慧过人?简直就是神人,美其名曰:取之于斯,用之于斯。妙呀,妙。”
一边说着的苏轼,一边对樊玄子赞不绝口,全然不见章堂那因喝了酒而微红的面色已经渐变,难看得比猪肝都不如。一旁的田员外当然知道章堂为何这般表情,只是,让他说甚么好呢?一时间,也张了张嘴,不知所措。
只有素问,这一切与她毫无干系,默默不语,一边给各位添杯,一边品着酒菜。这不见苏轼杯中一空,便添满,苏轼仰头,杯中再空,他“啧”了一声,大为满足:“好酒。”
田员外尴尬地陪着笑,苏轼已经喝到份上了,大多时候独自吃酒,而章堂自那时起一言不发,不吃不喝,田员外寻思着,寻了个借口要与章堂先告辞。苏轼自是不在意,大手一挥,田员外将冯妈叫来,给了她一张银票,具体多少不知,只知道冯妈拿了银票后,那不大的眼睛又成了一条缝。
待他二人走后,素问命小令将琴Cao请过来。苏轼见琴Cao来了,佯装生气道:“小丫头,拿我的词取消我,该罚。来来来,先喝三杯。”
琴Cao可不怕,她接过酒杯,嗔道:“是是是,苏大人,只不过小女子怕大人鼻息已雷鸣,叫醒都不应,只能来林下听风声啰。”
如今这城中敢如此打趣苏轼的,恐怕只有借居在金山寺的佛印与琴Cao了。苏轼哈哈哈大笑:“今日刚到三分,离醒复醉早着哩。”
“那便趁着未醉,过妾那边去吧,在此扰了阿姐休息。”
苏轼点头,临走时还不忘交代:“素问姑娘,在下改日再来听曲。”
竹里馆,琴Cao备好了醒酒茶、面巾和茶点。还有几首她新写的诗词要请苏轼点评。苏轼看后,笑盈盈地看着她,不掷一词。琴Cao只得嘟着嘴,问道:“怎么,写得很次么?”苏轼摇头,琴Cao大喜:“那便是很好了?”苏轼亦摇头。琴Cao转喜为忧:“那便是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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