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尹氏对送上来的料的多少有些不满,但一点都不妨碍她吃rou喝汤。
正吃的嘴角流油,就见谢子然怒气冲冲的进来了,见她正扯着一根鸡腿吃,他端起瓷盆扣在了尹氏头傻女:“吃吃吃,就知道吃!你告诉我,二弟去账房支家产是怎么回事?”
尹氏还保持着药鸡腿的姿势,被一盆热乎乎油腻腻的鸡汤浇了个透,等反应过来,她嗷的一声将手中的鸡腿扔了出去:“你个杀千刀的,我跟你拼了!”
谢子然一个闪身躲过鸡腿,然后钳制住尹氏打过来的手,骂道:“你个败家的娘儿们,我们谢家早晚让你给败完了。”
尹氏被抓住了一只手,另一只手伸出来要打,也被谢子然抓住了:“你别撒泼,将事情给我说清楚。”
他今天在外边应酬,有同僚跟他说谢子浚的事情,还说他们谢家豪富,能任由着二十好几快三十的二弟跟些毛头小子一样寻花问柳,出手甚是阔绰。
开始他是不相信的,自从何惠馨回了何家,他家二弟就到处化缘,现在何惠馨和离回娘家,他更不会有钱,于是打听了谢子浚在哪里,他要亲自问问钱是从哪里来的。
谁知道一问,才知道是谢子浚从账上支的,是所谓的“家产”。当时他就气炸了,恨不得将谢子浚打一顿,但一想到母亲对二弟的溺爱,就不敢下手了。
尹氏狡辩道:“是二弟自己写的条子,说这些以后从分的家产里扣除的。”
“蠢货,蠢货,现在还没分家,就算是二弟写了条子,母亲也能赖掉的!”
“不能吧?都有二弟的手印呢。”声音里却有些迟疑。
谢子然哼了一声:“怎么不会?连退换给何家的嫁妆都打算赖掉,二弟的条子我猜九成会赖掉。”
尹氏目瞪口呆,她还真没有想到这个问题,不过依她对婆婆的了解,还真有可能做出赖账的事情,想通了此处关节,她就待不下去了:“我这就去把银子追回来。”
“都给出去的,你还想追回来?”那怎么可能。
“那就这么让他花出去那么多银子?”尹氏有些不甘心。
可不甘心又如何,谢子浚拿到银子就花光了,他又没有产业,能从哪里挪银子?
谢子然长叹一声:“不这样又如何?二弟他肯定是拿不出银子的,这事还不是赖你?”
涉及到银子,尹氏懊悔的不行,也顾不得报泼鸡汤的仇,颓然地坐在椅子上。
谢子然说:“若以后二弟再拿条子支银子,你千万千万不能给他。”
“我知道了,不用你叮嘱。”休想再从她手里拿走一文钱。
就这样,谢子浚被断了银子,烟瘾上来了,恨不得满床打滚抽搐,他哆嗦着对魏姨娘喊:“快拿条子支银子啊!”
魏姨娘吓得跪在地上啜泣:“不是奴婢不去,是账房不给呀。”
“以前都是给的,怎么这次就不给了?是不是你在敷衍我?”
魏姨娘说:“奴婢哪敢敷衍老爷,奴婢心疼都来不及,可账房说了,再也不给老爷支银子了。
谢子浚娇生惯养了近三十年,以前有老娘宠着,后来有媳妇惯着,就是老爷子逼着戒大烟的时候都没有这么难受过。身上像蚂蚁咬着一样痒的难受,有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感觉。
艰难地抬起头,见魏姨娘头上插?着一根纯金的簪子,造型Jing致,赢得屋里都亮堂了许多,一眼就是何惠馨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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