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黎主事师浅雪,见过主子。”师浅雪翻身进入房间后,直直朝着床榻上一脸无奈的顾云杳跪拜,许家暗卫的宗旨,哪怕眼前的是个襁褓内嗷嗷待ru的孩子,主子就是主子,跪拜少不了。
顾云杳挥手示意她起身,她没想到九黎主事竟然是个女人,且这女人还这般冷然,与她师浅雪的名字倒是般配。
“我算是知道王朝逊动不动下跪是跟谁学的了。”她玩笑一句,往被子里窝了窝,院子里分配的都是劣质的木炭,根本不能在屋中生火,她便都送到了小厨房,总归做饭用得着。
师浅雪抬起那双美目看了她一眼,视线又在四周晃了一圈,“主子房里怎么没有生炉子?”如今是寒冬腊月,今年的天气还比往年冷上许多。
她还注意到,这屋子里竟然一件值钱的物件都没有,堂堂大将军的嫡女,竟然看起来如此寒酸,顾之曦也真是欺人太甚。
“顾家穷的要克扣我们,我也是没办法。”她就不会在嘴上被人占便宜,自然也不会在嘴上放过别人,尤其是顾之曦这样的人。
她又往被子里缩了缩,这几日越发冷,每每都要半夜冻醒,她真是后悔没剥削一把念婷了,要知道苍岭山庄那可是个富得流油的地方。
师浅雪站在原地不说话,心里思索如何开口给主子松些银两物资,却见顾云杳一脸可怜兮兮的模样看着她,“美人儿啊,不若你给我送点银子花花,我要的不多,千儿八百两就可以。”
千儿八百两?这可是小富之家两年的开销,还是大花特花。
眼前这小姑娘,怎么敢狮子大开口,师浅雪直直看着她,表面没什么变化,但心里的惊讶还是有的,虽然她并不是拿不出这些银两来。
“觉得我要的多?”顾云杳问,伸手打着哈欠,不等师浅雪回答,继续说道,“这院子中不止我一个人,还有我娘和两位哥哥,而且哥哥都是年少正常身体的年纪,母亲也需要补一补身子,你可懂?”
这一番话说的冠冕堂皇,其实她早就让念婷改了伙食,这些日子给许靖容吃的,也都是掺了燕窝的粥,她在乡下那段时间,也着实是清苦。
“属下知道了。”师浅雪低了头,倒是她疏忽了,许家还有小姐和两个外孙,这开销确实不会小,“那属下先行告退,银子会尽快送到主子手中。”
顾云杳赶紧点头,乖乖,可算要走了,她真是要困死了,这一天下来,又是逃命又是演戏的,真心是累的不行了。
窗外夜凉如水,师浅雪看着约莫是要下雪了,兵荒马乱的一年,这一场雪后就算是要过去了,她返身把窗户关紧,悄无声息的隐匿进了黑色中。
这一夜顾云杳睡的很不安稳,天色未亮她就被冻得醒了过来,裹着被子坐在床榻上,呆呆的看着窗,一大早心情都不好,看来今天也不会太好。
睡是睡不了了,索性直接起身,洗簌过后,随便把长发在脑后松松的束了起来,顾云杳就走到了楼下。
推开门的一瞬间,她惊奇的看到自天空飘下的雪花,每一片都不算大,但却很密集,看来等天亮的时候,就可以积下厚厚的一层了。
门外很冷,微微冷风伴随着雪花翩翩起舞,周围的一切都很静,只有雪花嗖嗖的往下落。她自小就喜欢雪,这会儿虽然冷,但还是站在门前欣喜的看着。
师浅雪来的时候,就看到这样一副情景,身材略显单薄的小姑娘,两眼放光的看着扑簌簌给下的雪花,脸上是满足和欣喜,那神态才像是一个十二三岁少女该有的模样。
她静静的站在暗处,看着她伸手接住一片雪花,嘴里低声yin道,“飞花落处馨香在,满院风声,何似流连,一夜忽而送雪来。”
声音因淡淡,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清的情绪在里面,师浅雪微微皱眉,不是她多疑,这位小主子的心思当真难猜,比当初她接任九黎主事的位置还难。
见她yin完后原地不动,师浅雪朝四周仔细看了看,无任何动静,她便走了出去,一个闪身到了顾云杳身后的门边,这里刚好可以挡住外面的所有视线。
“主子,你要的银两我带来了,这一包是碎银,约有百两,其余的属下做主给换成了银票,你也好收。”后燕灭国之后,西秦沿用了上一朝的大部分制度,除了某些鸡毛蒜皮的事外,基本与前朝无疑。
这大抵就是西秦皇帝打的好算盘,民嘛,要的不过是一个安稳的生活,沿用前朝制度,又把一些苛捐杂税免除一部分,这足以让民心安定。
而作为普通百姓,其实并不关心如今这天下是谁的天下,他们要的是一个安稳的生活,有口饭吃,一家人和和美美。
更何况,前朝君主并非明君,百姓也早已怨声载道,自然也就更容易接受新皇的‘仁政’,这一点不得不说,玉戎做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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