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肖没想到吴疆会求证自己，不好意思地看了一眼周冀说：“张老师是这样在我们班表扬你的。”

    吴疆心想，既然周冀问了自己那么多问题，而且问的那么直白，那自己就乘此也说的直白一点，让她明白自己的心意。

    于是打好了腹稿，知道自己会说很多，所以语速比较快：“我来说说自己的字为什么不好的原因。上学前在家学写名字，疆字实在太难写了，所以一直到开学都没学会。一年级时，老师让大家写自己名字，班里很少有同学不会写的，我就是其中之一。回家我就哭。”

    听到这里，董肖噗的笑了：“果然是个爱哭的孩子。”

    靠，你是不是又想说考试的事，警告过你了，我没哭。

    吴疆瞪了一眼董肖，继续说：“我说我要改名字，我们班的吴天一名字很好写，我要叫吴一。我爸不让，说还有叫丁一的，要不要把你送到他们家去，你就叫丁二。听说要被送人，我才没闹，但以后就对写字很抗拒。”

    说到这里，吴疆忍不住偷瞄了一下周冀。周冀垂眉，脸上带着笑。

    不用鉴定，你是从小就呆。

    吴疆便继续：“不过在来市中以前，我还真没觉得自己的字多丑，到了市中才发觉，所以痛下决心想练字，原因有三个：第一，你们的字都那么好，对我是一种激励；第二，听说因为字丑，不能参加作文竞赛，这对我是一种刺激；第三，张老师说，说......”

    这叫我如何开口？

    吴疆觉得不能直接说出张老师说写一手好字谈恋爱写信会加分，于是反问刘晓晓：“张老师肯定在1班表扬周冀的字写的好吧，关于写一手好字的重要性，张老师怎么说的？”

    “表扬了啊，说第一篇作文周冀的字最工整，她特意查了，才知道周冀是中考状元，还说以后我们可能会做老师，写一手好字很重要。”刘晓晓也不清楚吴疆问这话的意思，带着疑惑说。

    吴疆一听，心里乐了，这不正是张老师在自己班里说的话么，正等着刘晓晓的下文，却发觉她不再说下去，便问：“还有呢？”

    “还有关于你的，可以说吗？”刘晓晓看了看吴疆说。

    “还有关于我的？不会吧？”吴疆不解地问。

    刘晓晓看了看周冀，和吴疆说：“张老师说，2班的吴疆同学，是市中中考语文第一名，自我介绍这篇作文，写的最好的是吴疆，而且，人也很帅，就是，就是......”

    迟疑了一下，刘晓晓没说下去。

    “就是字太差了。”吴疆没想到张老师还在1班这么说过，看到刘晓晓不说下去了，自嘲地笑了。

    吴疆心想自己字差，反正周冀董肖都知道，所以也没尴尬，急着问刘晓晓：“不好意思啊，我不知道张老师在你们班这么批评我。不过我问的不是这个，张老师还说了别的吗？”

    刘晓晓和周冀都不解地看着吴疆。

    “晓晓，看来张老师偏爱2班啊，说的比我们多。”周冀看吴疆不像说谎，便说话了。

    然后看着吴疆，依然一脸波澜不惊的笑容，恬静，又带着一点点俏皮：“老师的话，对学生总归是有益的，可以分享吗？”

    吴疆本想让刘晓晓说出那段话的，没想到张老师不仅没说，现在还被周冀反问了。

    不过倒也没有惊慌，心里反而乐滋滋的。张老师这是拿自己和周冀作了对比，但看起来这既像批评也像表扬。心想，那就豁出去吧，反正董肖也在，到时肯定会帮自己作证。

    只是说话并不流利：“张老师说，写一手好字很重要。除了说这是做老师的必要条件，还说，还说，以后谈恋爱了，写个信什么的，一手好字，肯定是加分的。”

    声音越说越低，头也越垂越下了。

    那窘迫害羞的样子，周冀看在眼里，嘴角拉起了弧度。

    “然后，某人不等下课，就开始苦练书法，到了废寝忘食如痴如醉的地步。”董肖一看吴疆有点吞吞吐吐，马上插话。

    觉得这样还不足以让吴疆把话题挑明，便再补充一句：“不知道某人的信，会写给谁？”

    说的太过直白，红脸的不止吴疆，还有周冀。

    董肖本来就是有意这么说的，自然会观察两人的表情，看到周冀的脸红了，已经确定她对吴疆也是有意思的。

    吴疆自然也会观察周冀，看到她脸红，同样也确定了，不觉大喜。

    为消除尴尬，吴疆对着董肖说：“肯定不是写给你的。”

    说完不自觉地看了看周冀。

    对视，对视，对视。

    你懂我话中意思的。

    一看周冀脸更红了，赶紧对着董肖问：“有人的字写得这么好，看来，情书写的不少啊？”

    这话，说谁呢？

    我是说董肖，不是说你。

    赶紧拉了一下董肖，要他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