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分钟后,救护车才赶来把她带去医院。
手术用了半个小时,她没通知任何人,完了以后没在医院休养,直接一个人回到家里。
在知道自己怀孕前她还下水拍戏,十一月份的水特别刺骨,拍完后她知道自己怀孕两个月已经晚了。
她连和许问的孩子都没有保住。
在那几个月,林笙经常会梦到她和许问有一个漂亮的儿子,古灵Jing怪的喊她妈妈,喊许问爸爸,一家人走在洒满阳光的街头,看太阳东升西落,看黄昏白马,夕阳西下。
她又想起许问悄悄在她耳边说,不管以后生了男孩儿还是女孩儿,都叫许卿安,他想要林笙一世平平安安的。
第194章 :小兔
许卿安。
许林笙和许问一世平安与安宁。
林笙觉得这个名字比所有的情话都要好听。
不知道睡了多久,林笙站起来踉跄了一下,踢到旁边锁着的柜子,她蹲下看了眼直接往楼上琴房走去,路过书房门口,顾挽刚回来,不知道跟许业澜在谈什么,门虚掩着的。
“我觉得该告诉一下笙笙,毕竟是她的父亲——”
听到这句,林笙顿住脚步。
“不用了,我许家还养不起丫头一个人?当年是他们狠下心来不要丫头的,现在告诉了他们让双方相认又能怎样?”
许业澜的声音很低沉,说不出的感觉,但一句一句的像冰锥一般扎进她的心。
“毕竟他们退伍回来了,来我们家也是常有的事儿,瞒不住的,笙笙是见过他们照片的,明天去林家吃饭怎么说?不能让笙笙一个人在家里吧。”
里面的许业澜沉默了须臾,林笙攥紧手指,往墙边靠了点儿,又听许业澜说:“再是又怎样,这也不能改变当年他们为了能早早去边疆而强硬的早产把丫头生下来,既然他们都以为丫头没活成,那就让他们以为丫头没活成,现在这个是我们的女儿,儿媳。”
顾挽:“那该怎么跟他们说?明天去林家不带笙笙了?”
许业澜:“不说我们是去林家,随便找个理由。如果可以,我这辈子都不想让林致远见到丫头,是他们对不起丫头。”
顾挽:“哎呀,阿澜,两家好歹是世交,别把关系闹僵了,当年你在医院……算了,不提了,就算他们再怎么狠心,都已经五六十了,笙笙都已经长大了。”
林笙从门缝里偷瞄一眼,许业澜揉揉眉心没说话,顾挽站了起来:“我去问哥儿房间取信。”
听此,林笙闪身进了旁边的琴房,她贴在墙上,手指紧紧扣着白色的瓷砖,死死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嘴唇从桃红色逐渐变白,直至血腥味弥漫在口腔里。
原来,她的父母并不知道还有一个她。
她……自生来就不被爱。
缓了好久,她才走过去坐在琴凳上,外面大雪纷飞,透过窗户能够看见秃枝摇曳,偏是凄凉。
刚把手覆在琴键上,顾挽就推门进来了:“笙笙。”
“嗯,妈妈。”她慌忙的捋捋发丝,尽量让自己看起来自然一点儿,顾挽坐在她旁边,把手里的那封信递给她:“来信了,你自己看看吧,我先出去了。”
林笙点点头,顾挽走后,她才拿起放在琴上的信,还是记忆里的那种字迹。
听顾挽说是从许问房间取来的,她把手放在上面良久,猛的起身又回到许问的房间,顾挽刚从里出来与她撞了个满怀。
“怎么了,走这么急?”
林笙磕巴,视线不经意撇过顾挽手里的钥匙:“没,刚东西忘拿了,我来拿东西。”
顾挽:“哦,我先下去了,今天你爸爸又让人买了几百响烟花,我们早点儿吃完饭去放啊。”
“好,我一会儿就下来。”
等顾挽下了楼,林笙才进了屋关上房门,翻找出许问抽屉里的作业和书本,打开信对照笔迹。
许问写的字体是行楷,隽秀有力,而信上的字体是草书,两者似乎没有太大的关系。
信的开头还是笙笙,但林笙总觉得讽刺。
——“学姐,学长草书写的挺好的,这次得奖铁板钉钉的了。”
林笙疑惑的看着陈也的脸,几秒后纠正道:“许问他写的是行楷,不是草书。”
陈也稍稍迟疑一下:“不是吗?难道我记错了?”
“嗯,许问擅长行楷。”林笙笑笑,“看他写字是种享受,只是他很少参加这些比赛,这次也是许老师让他参加的。”
陈也点点头:“也是。”
“许问小时候写字特别丑的。”林笙弯着眼睛喋喋道,“你想象不到有多丑,和甲骨文不分伯仲的,他每次给我讲题,拿着笔就在我书上勾勾画画,结果我找不出哪句是重点,也认不出他到底写了啥。我不好意思拆穿他,最后还是妈妈说了他,请了书法老师教他,才有所好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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