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你怎么不让王爷留下?”翠果不解地问着披衣读书的阮氏,道,“王爷又去那个舞姬屋里,明儿可不是又要闹得主子头疼了。”翠果想到这个就心气不平,那个舞姬不就是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偏生这几年自己主子身子不好,不肯常留王爷,这才叫那人有机可趁,飞上枝头当凤凰,嚣张得不得了。
“我身子不好,怎么可以叫王爷过了病气,你也忒没规矩了些。”阮氏的声音不大,又带着几分虚弱,却叫翠果儿不敢再多生什么了。“这天气热起来,池里的荷花叶该开了。”不知道我还能不能看到,阮氏最后一句话,说得极轻,就连服侍的翠果都没有听清,只当是自己的主子又痴了。阮氏数着日子,她的时日已经不多了,南安郡王谋反也罢,不谋反也罢,成功与否都与她无干。她不过是自己的父亲向上爬送给南安郡王的,就算是深受南安郡王得宠爱,有侧妃之尊,却也不过是个妾室罢了,更何况她已经快是个死人,又何苦惹恼南安郡王和郡王妃,招人生厌,最后一点安生日子都不能过。因而阮氏劝过南安郡王几句,见南安郡王一意孤行,便不再多言,只是更加灰心了几分,本就只有五分的生机又少了两三分。
翠果服侍阮氏不过一年多,在她眼里阮氏是个古怪的人,这院子里的女人哪个不希望王爷到她们的院子里去,对她们念念不忘,可这阮氏却常常将王爷往别的女人身边赶。好在阮氏深得王爷的喜欢,不然的话,她们这院里的人可不是要被别的下人踩在头上了。翠果劝过阮氏不知道多少回,可阮氏却没有半点听进去,让翠果着实堵心,然而她不过是奴婢,生死都不在自己手里,只能静心服侍阮氏。
“还要等多久?”南安郡王只觉得日子过得很慢,美人,古玩,这些东西现下对他来说失去了以前的魅力,南安郡王已经很少将注意力放到自己的后院,巨大的刺激以及对权势的渴望让他抛去了一切理智,全身心地投入了到了现下的准备中去。“王爷,这是大事,我们不能太过着急了”一个看起来是更夫打扮的人恭敬地回答。“没事,那个老家伙已经废了自己的大儿子和二儿子,咱们还因此受益了。如今还不得不主动禅位给太子,可见是气数已尽,我只是不想失去机会罢了。”南安郡王自觉已经等了很久,有些急躁道,“没有几天就是新皇登基的日子了,若是不在这之前动手的话,你叫我怎么等?”
“王爷,我家主子正是派我来与王爷说这事。咱们的时机就是在新皇登基之后,要知道这天无二日,到时候正是我家主子与王爷您坐收渔翁之利的时候。咱们该料敌先机,后发制人才是”那更夫模样的人一脸的从容不迫,说服南安郡王。
文渊帝迟迟不肯下罪己诏,而各地起义的态势却越发厉害,虽然并不是什么大事,却也叫文武百官焦头烂额,没成想上天示警,降下天火,事实昭然若揭――乃是天子失德。文武百官中便有人上书提出让文渊帝禅位,颐养天年。然后,醉卧美人膝,醒掌天下权的文渊帝如何肯答应,他甚至因怒火等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变得行事暴戾,不独独是官员遭殃,就连皇子都没有幸免。
太子被罚,于自己府中闭门思过,静心读书。大皇子和二皇子因为串联结交群臣,窥视太子之位而被幽禁于自己府中。其他皇子虽然没有这般,但也被轮番斥责。文渊帝的所作所为终于激起朝中泰半多的官员不满,这些官员不肯坐以待毙,纷纷行动。文渊帝在位三十年左右,一直在不断削弱武官,抬高文官地位。这使得他的政权变得稳固起来,却也成了他致命的要害。终于在百官的努力之下,文渊帝只能心有不甘地主动退位,以暂时的退让换得日后的重掌大权的机会。
文渊帝退位,五皇子作为太子,虽被文渊帝训斥,并于府中静思,但是却是新帝的不二人选,况且此时朝中并无任何有声望能力的皇子能与其抗衡,故而即使有人心里不服,但是面上却是一派和气,百官们便开始筹办起新帝登基的各项事务来。
“主子,咱们可算是熬出头了。”绘玉对着如今已经是太后的皇后笑道。“是啊,只是这日后还有的磨呢,哪里这么容易太平!”太后的眼里满是凝重,她和文渊帝夫妻几十载,对文渊帝知之甚深,他若是能够这么轻易地让出手中的至高无上的权利,那么他也不是她认识的人。而她作为一个母亲,自当站在自己的亲子那边,免得自己的儿子受制于人。绘玉见主子神情凝重,只低头专心替主子打理一头乌发,却见主子花了极大力气保养的乌发里又添加了不少白丝,心里有些说不住的感觉。
“这人总是要老的,只是还没到可以小憩的时候。”太后打量着铜镜里自己的模样,她如今已是四十出头,平日再如何Jing心保养,也到了美人迟暮的年纪。不过,太后嘴角微微翘起,她心里的石头已经放下了大半,这日子会越过越好。
这般重大的消息天下皆知,朝廷的举动让不少人各有心思,一时之间倒是消停了好一会儿。而此时,贾珍正带着妻儿以及下属往凤阳府而去,扬州的事务已经处理好了,至于古粟所抓住的那个人贩子因受不住刑终于招认了一切,按照他提供的消息,衙役顺藤摸瓜,抓住了与那人一起同伙的三个人,救出了十来个孩子。更让贾珍讶异的是,被解救出来的这些孩子里,其中居然有头上一点红痣的苦命女香菱。扬州太守花了极大的力气,才查出七八个孩子的身世,香菱便是其中,如今已经被送返姑苏,叫其与其母封氏团聚。至于那甄士隐却仍旧如原著那般抛妻弃女,出了家。至于那些已经找不到其生身父母的孩子们则送到了养生堂,好叫他们平安长大。
“还在想着那些孩子的事情?”贾珍挑了挑眉,问向一直有些心不在焉的古粟,道。古粟并不出声,但是他的神情却肯定了贾珍的问话。贾珍想不出来有什么可以用来劝解的话,他在这个地方已经生活了这么多年,鲜少再回忆起没来之前的事情,此时却无端地想起自己看过的些报道,他多么希望天下再无这般的事情,可这些不过是乌托邦而已,也许能够无限趋进,但是终究无法实现。“不管怎么说,你终究让这几个孩子,这几户人家少受了几分苦楚和艰难。”贾珍叹了口气,拍了拍古粟的肩膀,起码甄英莲日后不会被薛蟠纳为妾室,受夏金桂折磨而死,致使香魂返故乡,纵然日子清贫些,却也好过这般命数。而他与古粟要烦心的事情可不仅仅只是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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