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着和季悄yin一模一样的蓝色运动服，面容沉静，气质冷冽。

    凌湫恒见到宋雁书的这一刻，某个久违的片段见缝插针地往脑海里钻，几个月前，梵于并购案，他和这位宋总在杜家老宅见过一面。

    结束时，两人一起从老宅出来，宋雁书临上车前接了个电话，一开口喊的是“悄yin”。

    他当时愣了一下，以为幻听了，没想到电话那头真就是季悄yin，她在海盛工作。

    凌湫恒主动伸出手，“幸会宋总，上次浅都一别，都这么久没见了。”

    宋雁书象征性地跟对方握了下手，“别来无恙凌总。”

    楼菀扬起下巴，倨傲地看着宋雁书，“原来是海盛的宋总，我当季小姐辞职以后去哪里高就了，想不到是去了海盛。”

    宋雁书眉棱骨微跳，犀利的眼神扫射过去，“凌太太难不成觉得在贵酒店才算得上高就？海盛在业内的地位可丝毫不输南岱。”

    楼菀：“……”

    楼菀想不到宋雁书一开口就这么不讲情面，这几句话可是非常护犊子。

    她不由开始重新审视季悄yin和他的关系，这么多双眼睛看着，正常的上下级可不会穿一模一样的运动服，这两人分明有猫.腻。

    看来季悄yin是攀了高枝了。

    得出这个结论，她季悄yin的目光变得更为轻蔑了。

    凌湫恒举了举手里的球杆，“宋总来一局怎么样？”

    宋雁书目光微转，瞟了瞟季悄yin，女朋友顶着一副恨不能立刻溜之大吉的神情。

    几人这么站着，也确实尴尬。

    他不紧不慢道;“悄yin打了一下午的球，这会儿都累了，我要带她下去休息，改日再和凌总切磋。”

    说完直接带着季悄yin走人。

    楠楠小朋友站在父亲身旁，她的目光一直黏在季悄yin身上舍不得移开。但碍于她母亲在场，她也不敢追上去，一直撅着小嘴。

    楼菀看到女儿留恋的眼神，转头又看到丈夫也在看季悄yin的背影，心里顿时升起一团火，Yin阳怪气开口：“别看了，她都攀上宋雁书了，还会看得上你么？”

    凌湫恒：“……”

    闻言，凌湫恒的脸色骤然一沉，冷声道：“楼菀，你胡说八道些什么？我和小季清清白白，什么都没有。”

    楼菀冷哼一声，心想：骗鬼吧你！

    ——

    刚打了球，出了一身汗。两人回了客房，各自冲了个澡，换上干净衣裳。

    遇到凌湫恒一家，季悄yin的好心情全给败光了。她坐在柔软的羊绒地毯上，想起了很多在南岱的糟心事儿。

    楼菀逼她辞职憎恶嚣张的嘴脸一直搁她眼前晃，那些伤人的话语也犹在耳旁。一切都清晰地好像是昨天才发生的。

    季悄yin活了二十多年，头一次被人羞辱得那么狠。

    宋雁书去倒了杯水的功夫，回来就看到季悄yin在发呆。

    他走上前拍了下她后脑勺，“发什么呆！”

    季悄yin看见他手中的半杯水，她抢先夺过去喝了两口。

    “雁书，我觉得有些事情应该跟你说一下。”

    “说什么？”他往她身侧坐下，一猜一个准，“你前上司？”

    “其实传言有一点是没错的，我确实是被凌太太逼得从南岱辞职的。她扬言如果我不辞职，她就会让我在酒店这行混不下去。我不敢拿自己的前途冒险，所以我妥协了。”

    “但是我发誓我跟凌总一点关系都没有。我们只是纯粹的上下级关系，共事六年，除了公事，私下从未深交。我也从未有过任何逾距的行为。我不知道那些流言蜚语究竟从哪里传出来的，我更不知道凌太太为什么会误会我和凌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