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不信任婚姻,因为抗拒结婚,他亲手将她推开了,让她失望透顶,一个人去了荷兰。
他亲手掐断了她的希望,打碎了她的梦想,让她这十多年的喜欢和坚持彻底变成了一个笑话。
冗长的安静,宋雁书整个人僵在原地,一动不动。眼睛一瞬不移,只知道死死盯着手里的准考证。他用力攥住那薄薄的一层纸,手背的青筋凸起,仿佛要爆裂,眼底浮出浓浓的懊悔和自责。
胸腔里气血翻腾,不断往上涌,他的眼睛突然红了。准考证上那几行模糊的字体刺得他眼睛生疼,心脏抽疼着,缩成一团,宛如刀割。
分手以后,宋雁书一直觉得季悄yin比自己狠,这段感情她比自己更放得下,她好像很快就步入正轨,重新开始生活。每次在别人的朋友圈看到她的笑颜时,他都忍不住会嫉妒她,甚至会埋怨她。
但其实他所看见的都是表象。他根本就不知道她一个人究竟吞下了多少血和泪,她瞒过他,隐忍不发,克制自己的喜欢,做到了她所能做到的极限。
她所表现出来的,永远都是她想给他看到的。
在这段感情里,她爱得更长,更深,她也付出得更多。
他几乎都能够想象得到,无数个夜深人静的时刻,她肯定时常泪流满面,一遍遍逼自己放手。
他就是彻头彻尾的混蛋。让一个这么爱他的女孩流泪,一次又一次对他失望透顶。
宋雁书拼尽全力才将准考证展平,重新交到汪莉的手上,“阿姨……”
喉咙艰涩得根本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他停顿一瞬,深深吸了口气,再次开口:“阿姨……请您……不要告诉悄yin我今天来过。”
宋雁书的反应汪莉看在眼里,眼前这个小伙子必然也是爱惨了女儿。不然不可能会这样。
感情最磨人,小辈的事儿她一个老太婆实在不好插.手。她拍了拍宋雁书的肩膀,“雁书,你们年轻人的事儿你们自己解决吧。”
将人送到门口,汪女士指了指茶几上那堆礼盒,“把这些东西都拿回去吧,我也用不上。”
宋雁书眉眼低垂,“阿姨,东西您收着吧,自己用,送人都可以,我下次还会再登门拜访的。”
***
一个月后,季悄yin在荷兰的两年任期圆满结束。
她还没想好回国后是继续留在青陵,还是去其他城市的分店。她打算先回国,休完年假再说。
当初同一批前往荷兰任职的同事,只有季悄yin一个人回国。万方培和何君等人都选择继续留在荷兰。这边丰厚的薪资,他们打算再多挣两年。
大家伙朝夕相处了这么久,季悄yin要回国,同事们都非常不舍。特意在她回国前为她办了欢送会。
一大群人吃吃喝喝,折腾到很晚。
万方培喝高了,拉着季悄yin如释重负地说:“总算是可以向宋总交差了,你不知道这两年我多宝贝你,生怕你磕到碰到,感冒发烧啥的,不然宋总那边我都没发交代。”
季悄yin:“……”
季悄yin当然知道万方培受宋雁书所托,这两年一直特别关照她。她这边但凡有点风吹草动,宋雁书那边立刻就知道了。
如果没有宋雁书的打点,在荷兰的这两年她不可能这么顺利。
虽然是得了宋雁书的嘱托,但季悄yin还是非常感激万方培。
她由衷地说:“谢谢你,万总!”
万方培摆摆手,“说啥谢谢,你跟宋总好好的,我就谢天谢地了。”
季悄yin:“……”
季悄yin离开那天,何君特意到机场送她。
两个姑娘隔着汹涌的人流拥抱。
何君笑着说:“悄yin,不管是结婚,还是一个人,我都希望你能幸福。”
季悄yin用力地抱了抱何君,“君君,你也要幸福。”
最好的祝福莫过于祝你幸福。
***
季悄yin先飞青陵,她打算去趟仁和堂再找文医生号个脉。这两年中药一直调理着,她的痛经已经有了明显的好转。但这次姨妈又不太正常了,好久没来了。
等仁和堂这边结束,她再回宛丘。她有两周的年假。上面也不着急让她做决定,等她休完年假再考虑任职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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