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最开始找温宴的原因,老夫人缓缓道:“祖母都忘了问你了,你知道霍大人何时离开临安吗?”
“再四五日。”温宴答。
“这么快?”桂老夫人感叹了声,“之后就去明州了吧?那得叫你三叔父早些启程,好到衙门里准备准备。”
温宴点了点头。
“那边还有旁的表示吗?”桂老夫人问,“还是等两年后再议?
宴姐儿,不是祖母心急火燎的,婚姻之事,过了小定还有出差池的,何况你们两个现在只讲个心知肚明。
我们不说旁人,就看鸢姐儿,当日阮家多积极啊,后来就反过头来看不上我们。
捧高踩低的,世间常有,谁叫我们定安侯府出了变故呢。
万一这两年,我们再有个起落,霍家远在京城,你们走动得少,那厢再杀出了程咬金来,又要添风波。
祖母是琢磨着,能早些商量起来,总归好些。”
温宴含笑听着。
桂老夫人见温宴不为所动,垂下肩膀,长长叹了口气:“祖母得未雨绸缪了啊!
祖母生你父亲的时候,头一胎,年纪也轻,大出血,真真是鬼门关上走一圈,凶险极了。
就是仗着年轻、底子好,没多长时间就养回来了。
现在是老了,之前受伤,看着是好起来了,但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不如从前了。
昨儿半夜惊梦,伤口裂了,出血流脓,吓得半宿没有睡着。
不知要多久才能养好,也许是日薄西山,再也养不好了。
怕就怕,两年后,两家要议亲时,祖母心力不足。”
温宴听完,心说,老夫人说话是真有水平,道理全占了,但究其要点,就是问话,得让她说出个子丑寅卯来。
当然,这种话术也确实有效。
若不是温宴晓得桂老夫人是什么脾气,这番话入耳,真真是事事替她考量,暖心极了。
温宴一点点收起笑容,而后微微蹙眉,露出了一个担忧又着急的神情来:“祖母说得对,我都没有想得这么细,叫您这么一说,这可怎么办才好,您让我想想……”
这一想,想得险些哭出来。
桂老夫人被这一通变脸弄得七上八下,一时间分不出真假,便道:“那你慢慢想……”
温宴忙不迭点头,逮着机会,回熙园想去了。
直到人跑了,桂老夫人才领悟过来,拍着罗汉床:“死丫头贼Jing贼Jing的!”
温宴前脚离开长寿堂,想了想,后脚还是又转了回去。
青珠见她回来,惊讶道:“姑娘拉下东西了?”
温宴冲她笑了笑,道:“有话忘了跟祖母说了。”
撩了帘子进去,绕到次间,温宴道:“祖母,您养身子要紧,我想出办法来了一定告诉您。”
说完,温宴又走了。
桂老夫人啧了声:“老刘,你看看这丫头,有一出没一出的。”
“三姑娘是担心您呢,”刘嬷嬷道,“您养好身体最最紧要了。”
桂老夫人哼笑:“还用你说,整个临安府,都没有比老婆子更惜命的了!”
风大,温宴裹紧了斗篷往回走。
岁娘一肚子狐疑,还是忍住了,直到回到熙园里,伺候姑娘往暖呼呼的罗汉床被窝里一钻,她才问了心中疑惑。
“姑娘为何又特特回去了呢?”
温宴捧着茶盏笑了起来:“就是突然觉得,祖母那人还挺有意思的。”
她们祖孙两人,慈爱、孝顺之类的,一丁点都没有。
桂老夫人“厌屋及乌”的不喜欢温宴。
温宴在此之前,对老夫人更多的是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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