骁爷先前使人回来捎话,说是要再进御书房一趟,寻皇上说些事情,大抵要挺晚了。
温宴是想象不出,骁爷和皇上能有什么把酒言欢的事儿。
若说是对着喝闷酒……
以骁爷的性子,那定然是皇上闷得晕头转向,骁爷嘴上说得全是不中听的,心里又能畅快到哪里去?
不过是两败俱伤而已。
“与伯爷吃酒?”温宴趿着鞋子起来,“骁爷诈伯爷去了?”
因着惠康伯一直沉默,霍以骁和温宴曾商量过,等再收集些线索,就去诈一诈惠康伯。
说些似是而非的话,伯爷兴许一个不谨慎,就让他们给得手了。
“没有诈他,和伯爷说了不少旧事,”霍以骁抿了下唇,“先前在御书房,我直接问皇上了。”
温宴讶异地微微睁大了眼睛:“皇上答了吗?”
“答了,”霍以骁顿了顿,道,“我能想到的,他都答了。”
温宴没有急着问,煮了水,从茶罐里取了茶叶。
前尘往事,不是三言两语能够说完的,那些压在心里那么久的故事,总要有些依托。
要么是酒,要么是茶。
霍以骁酒量虽好,也在伯府里喝过一轮了,此刻还是换茶。
宁神,也消酒。
随着热水注入,茶香散开,沁人心脾。
焦躁也好、忐忑也罢,各种纷杂的情绪随着呼吸渐渐淡去,让人平静许多。
霍以骁吹了吹,氤氲热气中,他闭上眼、又睁开,热茶入腹。
“我娘葬在江陵。”
与皇上的无从说起如出一辙,霍以骁一开始也不知道从哪儿开口,到了嘴边的就是这么一句。
温宴没有出声,静静听他说所有的来龙去脉。
从丰平四十二年,一直到现在。
很多事情,与他们先前猜想的差不多,但也有彻底猜错了的。
这也不稀奇。
偏差、遗憾、谎言、虚假……
这些东西串起了二十年,旁观者都不清,当局者又如何不迷?
“我以前只知道,惠康伯与平西侯关系很好,与姨父也很熟悉,却不知道,他们和舅舅是从小一块长大的。”温宴道。
就像惠康伯所说的,牙城之战是皇上的心结,他和赵叙也心生疑惑,又怎么还会在晚辈面前提战死的好友呢?
霍以骁闻着茶香,道:“在你梦里,惠康伯与徐其则死在北境。”
温宴点头。
“真的是战死吗?”霍以骁问,“沈家和长公主断不会去动惠康伯,那么……”
温宴抿着唇。
即便是永寿长公主猜错了,但在她的想法里,她需要用牙城之战的“真相”把皇上从龙椅上拉下来。
那么,与郁家关系紧密、当时征战了西域的惠康伯,是她的证人。
一时撬不开口,但证人稀缺,长公主和沈家绝不可能动惠康伯。
留着还能威逼利诱,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这并非是温宴猜想,当日唐云翳去静慈庵,长公主曾讲过“惠康伯要紧”,虽然黑檀儿从那两只橘猫那儿问来的有些没头没脑,但有这么一个意思。
“不是沈家,”温宴喃喃,“平西侯府出事后,沈家几次想往军中伸手,皇上应该想得到,一旦再失去惠康伯,他的麻烦不小。何况,定门关才破了一个洞,边防问题不容忽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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