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琪知道她又要死了,在醒来三天之后。
她一点也不惊讶,从第一天醒来的时候她就有这样的心理准备,在这个危机四伏的世界里,即使有希尔帮忙,她这个没有半点经验对一切都懵懵懂懂的新手也难以应对,因为她的敌人不会把她当做新手看,他们只会把她当做真正的格里菲斯,小心谨慎又迅猛狠厉的对付她,没有多余的试探,出手就是必杀。
好比一只菜鸡,被身强体壮技巧娴熟的屠户摁着她的脖子,拿这用来杀牛的刀挥砍,一刀就足以砍断她纤细的脖子。
她真的很想对世界大喊,贝琪.冯.格里菲斯现在只是一只菜鸡,只想安安静静地做一条咸鱼,战争的局势、人类的命运、还有那个什么王国继承人她担不起来。
这个世界不会因为她的死亡停止运转,没有她也会有别人顶上,说不定还能上演一次哀兵必胜呢。
从醒来到现在满打满算不足96小时,贝琪无法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对这个时代产生认同感,她的记忆停留在上辈子将死未死的时候,把这几天当做死前意识模糊的梦也未尝不可。
反正她已经死过一回了,这几天也是白赚的,她一点也亏,只是被枪击中烧糊应该挺疼的。
这些淡漠的想法从贝琪脑袋里冒出来的时候,她眼前忽然暗了下来,光束带来灼热也随之隔绝。
柔软的银发扫过贝琪面颊,一个人影飞扑在她面前为她挡住了必杀的光束。
是希尔。
手中的鹤鸣切断层层组织露出幽黑的刀身,蓝发蓝眼的青年身上喷涌出一朵艳丽的血色花朵,绝大部分喷溅在银发机器人身上,只有一滴绕过他的阻隔溅在贝琪白皙的脸颊上。
滚烫的。
贝琪鸦羽般的眼睫眨了一下,鹤鸣的血槽里鲜红的血ye缓缓褪去,血ye自幽黑的刀尖慢慢滴落。
“呵,呵……”
蓝发蓝眼的男人双眼充血,口中因为缺乏氧气发出垂死挣扎的声音,他用手捂着胸膛,可是他身上的伤口又深又长从面颊纵深至腰腹,血ye瞬间染透他的军服,他无力地跪在地上又慢慢倒下,血ye浸在红色的长毯上透出黯淡的红色。
贝琪垂眸,手中紧紧握着鹤鸣神色复杂地盯着地上抽搐的青年,几秒钟前还蓬松有型,看得出来被可以打理过的蓝色发梢染上血ye变成一缕一缕的,蓝色瞳仁扩大眼白充血,几秒钟前还红润的肤色变成象征死亡的青灰。
她,冯贝琪,在星际12019年醒来后第四天……杀人了。
“彼得!”
特纳惊悚地叫了一声冲向俯卧在地的朋友,他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明明几秒钟前他的朋友还在光脑里讲述自己兴奋的心情,期盼格里菲斯将军就要到来,为什么转瞬间彼得就扭转了枪口朝向他们最崇敬的人。
他看着彼得变幻了神色,也看见了彼得率先发动攻击,却只能看着做不出任何反应。
一切发生得太快,他根本无法预料,更无法阻止。
黑色的刀刃忽然拦在他面前,特纳险险收住冲向彼得的脚步,最后一滴血自幽黑的刀身上滴落,那把杀了彼得的刀恢复幽黑,仿佛彼得的血ye从来不曾在刀身上流淌。
他知道这把刀的名字,那是鹤鸣——格里菲斯将军的佩刀,她用这把刀斩杀过无数虫族。
特纳抬头,看见格里菲斯冷淡的眉眼,一条生命逝去在她眼中只是波澜不惊。
“不要过去。”艳丽的唇瓣轻启,锐利的眼神在他身上扫过,特纳下意识地避开她的目光,他也上过前线,也曾直面炮火和虫族,可是颤栗的感觉仍旧不争气地从脚底直直窜上头皮,鸡皮疙瘩层层冒了出来。
他是一个老兵,可是在面对格里菲斯将军的时候却忍不住腿软。
上次有这种感觉,还是在他第一次看见虫族的巨螯向他挥来的时候。
这一刻特纳怀疑如果自己稍有异动,格里菲斯将军的刀刃就会挥向自己。
毫不犹豫!
在那位将军手中鹤鸣是一把嗜血杀戮的刀,名副其实。
特纳避着格里菲斯将军的目光,再次将视线投向他的朋友。
彼得俯身躺在血泊里,特纳看不见彼得胸前的伤口,只能看见脖子上的红痕裂开直达后脑勺,那一刀力量惊人。
特纳心中疼得麻木,躺在血泊里生命气息迅速消散的人是他的朋友,一股荒诞的情绪扼住了特纳的心神,他不知道事情为什么变成了这样。
莫名其妙!
忽然特纳瞳仁一缩看见有什么东西在血红的伤口里蠕动,那是一段染血的腕足,它被鹤鸣切断了脱离了它的身体,神经末梢的自然反应让那段腕足疯狂地抽搐。
眼前的画面隐约和曾经在3D投影上见过的东西映衬,让特纳认出了在朋友身体里蠕动的究竟是什么。
德拉比虫!
虽然德拉比虫危害极大声名赫赫,可是对他们这种小人物来说,这种邪恶的生物只在纪录片、教科书和新闻里出现,是只在茶余饭后偶然提及的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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