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着月光,他眼底似乎有情绪涌动。
南烟不知道那是什么。总之,不是她以为的同情。
就如她知道,也许他并不是为了她那通打错的电话才从机场回来。
也许到现在的陪伴,只是个出于曾经的床笫之交的顺水人情。也许和她这么一面,他就要回到他的原点。
她曾问过他,他结婚了,要和她维持什么样的关系呢。
那时的她好像不是在反问,而是在真的问他——他们要维持什么样的关系,他们会有什么样的结果。
明知道他什么也给不了她,她却还是贪婪地想看他最后一眼。
从今晚到现在,或者从很久以前到现在,她的心中就有一个巨大的缺口急需填补。
急需。
太需要了。
“怀……”
南烟张了张唇,还未说话,怀礼就朝她走了回来。
他的行李箱发出轻响,落在他和她脚边。同时她腰上按过他手掌的力道,她还没来得及踮脚,他便捧住她的脸,低头吻了下来。
他柔热干净的气息气势汹汹卷入她唇齿,吻得她步步后退,几乎要仰面栽下去,他及时地一把扶住她的腰,还不断以吻相逼,逼着她不断地后退、后退。
她的呼吸完全错乱,几乎要流下泪来,可他却一个字都不要她多说,自私地要占据她的每一寸。
他真自私。
一句“再见”都不要她多说。
也真虚伪。
明明不想走,偏偏装模作样地走出去又回来。
而她又何尝不是。
他们又何尝不是。
如此自私。如此虚伪。如此贪婪。
明明知道彼此没有结果,还如此贪婪。
这么的贪婪。
怀礼用吻逼着她后退,他已不屑用她夸赞过的、循序渐进的吻技去试探她的底线,唇抵住她的,细长的睫微垂,低声。
“我没有同情你,南烟。”
他说。
“我不仅不同情你,我结婚也不会请你来——”
她肩膀一阵阵地瑟缩,嗅着他周身气息。
那个下了车就紧紧地环拥住她的气息。那个明知道抓不住留不下,却让她矛盾地无比安稳的气息。
“但是你结婚一定要请我去,”他看着她,自私地说,“我得看看,最后跟你在一起的是什么样的男人,”
“是哪种男人好到让你这么不愿意相信我。”
怀礼眼底勾着淡淡笑意——但又好似不是笑意。
“下次再遇上你这样让我在意的女人,我可能得趁那种男人能给你你想要的所有之前,早点下手才好。”
怀礼看着她的眼睛。
这样笑着说。
“你应该早点来招惹我的,早点告诉我你是谁,南烟——十几年前你来招惹我的时候,就该告诉我的。”
南烟盈盈地瞧住他。
她像是抓住了根浮木,一颗空洞的心漂泊至今,急需被什么填满,一把燥热的火烧到心口。
这样脆弱的表情让她更迷人。
她满目氤氲着,望入他眼底,忽然勾住了他肩颈,唇凑近他的,轻声地:“怀礼,你抱抱我。”
夹了哭腔。
就当她自私地想拥有他。
南烟话音才落,怀礼忽然轻轻将她的腰tun向上一托,她的双.腿便配合地盘上了他的腰。
他这么抱住了她,压着她在自己怀抱,循着她的气息,轻声问:“舍不得我吗。”
南烟靠住他的肩膀,点了点头:“可是你要结婚。”
“——这和我要干.你有什么关系,”怀礼又去寻她的唇,一字一顿,又是低声地笑,“不管你结婚还是我结婚,我都要干.你。”
“知道吗,宝贝。”
.
今天早晨南烟离开,徐宙也和她把旧床垫搬下来扔到楼下的画室。前段时间她画画儿,画布铺开一地被她裁得七零八落,今天收拾了大半又没带走,现在便乱糟糟地堆在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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