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走时,折青还亲自去送过他们,希望他们一路平安,在闻州扎根,做出一番事迹。
然而才过一年,他们就沉了下去,跟淤泥和在一起,成了见不得光的人。
这才是她气愤的理由。
如今,天下学子都要说一声是她的门生,她先是听了欢喜,然后听了惶恐,最后这种惶恐终于来了。
人是可以变坏的。
禹皇就轻声笑着道:“阿青啊,你要学的,还有很多。帝王之术,重中之重,不在于勤民,不在于勤政,而在于知道,孤寡二字也。”
折青扭过头,“女儿不愿。”
她不再提起这个话,而是转而开始跟各教育部的人开始商量各州的四年级升高中考试。
而高中升大学,其实今年是没有的,但是今年设置了成人考,只要考过了,就可以进技术学院里面去。
而且,如今读书人越来越多,不能仅仅只有一个技术学院了,还要开始设立另外一所大学。
她将手指在了西州。
“父皇,我们的新都里,也要有一所新的大学。”
禹皇走过去,道了一句:“其实,我们可以直接占据楚国的都城。”
折青却觉得那样太过于冒险,“还是慢慢来吧,燕国和秦国,不是那么好打的。”
西州就正好。
提起西州,她不免又想起了赵士德。
“不知道他回到闻州去没有,那地方,有些东西烂了,得拔根,希望他学得了顾溪桥的真传。”
……
赵士德正往闻州赶。
从西州到闻州,快马加鞭,需要半个月左右。他带着福生回去,需要两匹马,信件已经从西州一路在他们前面送,送到了各个驿站。
所以从西州到闻州的路上,各大驿站,官道都已经通知完成,只要两人一旦到地方,便是吃食衣物和马匹都准备好了。
这样迅速的赶,才能是半个月就跨越四州回到闻州。
不过即便是什么都打算好了,在路上还是出现了不可预料的事情。
比如,他们遇见了冰雹,马匹不能急速前行。
四月里下冰雹,倒是也不奇怪,他们不得不停下来后,还见一老者坐在茶水摊子里休息,给旁边的人讲解其中的原理。
“说是这个老天啊,能吹热和气,也能吹冷冷的气,平时不是吹热和气就是吹冷气,但是有一天,这两个气对着吹,吹在一块的,就会变成冰雹了。”
结果他刚说完,就见另外一个穿着一件褂子明显要去田里干活的汉子道:“你这说的不全对……你是在科学报纸上看见的吧?那我跟你说,你肯定之看了一半,还有一半没有看。”
那汉子擦擦汗水,道:“这想要理解下冰雹啊,就先要知道什么是下雨,你知道为什么会有下雨吗?第一个便是我们地上的水要蒸发到空中——”
那老者便笑了,“你这人,还说我说的不对,我看你自己说的才不对,你也不想想,这地上的水,怎么可能去天上?天老爷那么高,是你地上的水说上就上的?”
赵士德喝了一口茶,差点喷出来。
他在西州的时候,其实也听说过科学报。
科学报不是官方报纸,是由民间做出来的,听闻是一个看了科学书的人。平时也不科普别的,只科普为什么会下雨,为什么会下雪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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