夹着菜的童小六一顿夹起的菜差点掉了下来,还好孙清姝并未发现个什么。
“就一小扒手,怎的至于你给送到了大理寺。”
“上次瞧见了已经放过他一回了,送去大理寺,出来时想必不会在犯了。”季寒淡淡的解释了一句,搭着的眼帘里可瞧眼珠子不时的转向童小六。
大理寺是个什么地方,童小六不是不知道,季寒言语间字字诛在童小六的心头上,就好像说的正是她一般,脸色煞白煞白的。
孙清姝瞧着季寒言语间不时的瞧向童小六,才知自己是上了季寒的当,这是借着她搭话吓唬童小六呢,气不知从哪里来。
“你若是想同我们一起用个午膳,就不要净说些有的没的,听着我很不舒服。”孙清姝压抑着心中的怒火,言语间净是撵人,但季寒也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真要挨了饿也是舍不得的。
瞧孙清姝是真的气到了,季寒止了声安静的吃起了饭。
虽是满桌的美味佳肴,童小六真的是如嚼蜡般只吃了一小碗,时不时的还要被对面坐着的季寒投来审视的目光。
熬了许久总算是熬过了一顿饭的时光,季寒因公事就没随她们一起回府,孙清姝本想着带童小六去逛逛,但童小六面色不佳,就匆匆回了府。
回到琉璃院,童小刘让伺候的人都下了去,独留她一人在房内。
坐在软榻上,手里攥着童老五留给她的玉佩,还好在宴春楼没跑成,她还有重要之物没有拿走。
照着今日的状况,她真的不能久留了,虽是贪恋娘亲的宠爱,但她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身份,侯爵之府威威官威哪容的下她一个扒手。
多年来她都是野惯了的,被人约束着走也不是坐也不是,虽是待在候府有着泼天的富贵,但她还是向往无拘无束的日子。
乘着今晚赶紧逃走,琉璃院的西侧正好有处狗洞,穿过狗洞她就可以翻墙逃走。
入夜孙清姝来看过童小六,见她没扒几口饭就饱了,她见着也是忧心,自从将小六带回了侯府,日日想着给这个孩子最好的,可却见这孩子日日都是有心事的模样,自己甚是怀疑是不是这侯府的青砖绿瓦困住了她,可也没有限制她的自由啊。
深夜,几个丫鬟以为童小六早早的就睡下了,熄了灯,各自回了住处。
听了听动静,童小六利索的将自己穿来的补丁衣裳换上,挽起发髻插上木簪,肩上系好包袱,轻轻巧巧的将偏处的窗户打开,探出头左右瞅了瞅,一个劲身钻出了床。
踮着脚尖靠着墙根一点点的挪到了狗洞处,蹲下了身子,一点点的钻进了狗洞。
洞口虽小却刚刚够童小六钻过,将脚挪出了狗洞,童小六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灰。
借着月色张望了下四周,眼尽之处就是墙根,院子和自己的相似不是很大,不似她住的院子,种着花花草草,就这院子内设十分简单,一棵松柏树撑起整个院子的绿意,一看就是没人住的的院落。
心里既定了白日里小笋跟自己说的消息,隔壁少有人住,那定是给客人留宿的小院。
没了顾虑,童小六匆匆瞥了眼四周,再次沿着墙根摸索,来来回回的寻了几遍都没有找到可以搭脚翻过院子的地方。
而院内的屋顶上站着一男子正是季寒,从童小六进入院内就一直盯着她的一举一动,季寒忙完了公事累了心神,就想借着月色小酌一杯,平日里最喜欢呆的地方就是这屋顶。
今晚倒是看到一件趣事,居高临下的看着童下六对着一面墙,一点点的试着往上爬墙,试了多次都没有更上一步,还将他唯一栽种的松柏围起的石头搬过去垫脚去还是没有用。
实在是见不过,季寒几个脚尖垫瓦,轻轻一跃身,一个轻声落到了童小六的身后。
季寒出声提醒道:“里屋正好有长梯子,可供你翻过院墙。”
一个声音陡然的自身后悠悠传来,差点吓的差点童小六瘫软在地。
但这声音听着耳熟,赶忙转过身来,背贴着墙撑着她的身子。
回过头来一看,原来在自己身后吓人的正是季寒。
“你干什么。”
“你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吗?”
“深更半夜的偷偷在人身后吓人好玩吗?”
吓得童下六张牙舞爪的一连说出了几句话。
季寒瞅着面前的小姑娘,白日里在母亲身边就是个温顺的小羔羊,吓一吓就被吓出了原形?
季寒气笑了。
“我在自己的院子走走有何不妥,倒是你半夜鬼鬼祟祟跑我院子里做什么?”
童小六心里咯噔一下,这算是吃鸡不成反倒折了把米,自己送上门让人家抓,此时算是无路可逃了。
带着侥幸的心里,童小六还想辩驳几句,情急之下找了个粗劣的借口。
“我夜里睡不着,就想出来溜溜,刚好见有狗洞就想探一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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