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末山府里早就听了一些事,没曾想管事与他通报的,却是荒唐的玩意。沈徵仗着一身的功夫和皇帝的宠爱,随心所欲,日子渐长,难免会遭遇朝廷上文官武将的攻击。虽说皇帝打发了不少人,但是皇帝又能保他多少日,何况太子徐徽玉更是与沈徵不和,若是有朝一日,徐徽玉子承父业,难保沈徵还能安康一世。沈徵不过平民百姓,却得封爵加冠,民间传闻沈徵为皇帝次子十九,实则虚之,沈徵娘亲乃皇帝的亲姐妹,至于为何如此宠爱沈徵,世人都无从得知。本想规劝他收敛但谁曾想他不放在眼里。问天底下有谁能管得住这人?齐末山思来想去,还是没有去了巳贤王府。母亲向来不想他与沈徵交往,如此这番,他也是Cao碎了心。
闲来无事,只好去了一处酒楼,跟容岘叙旧去了。沈徵什么德行他是知道的,但容岘他可不知,只知道他是个不错的人,为人仗义也温顺有礼,跟沈徵完全不搭边。
露公馆看似正规,实则背地里全是买卖rou体的地方。
偌大的馆子,处处灯火悬挂,亮如白昼。齐末山站在露公馆门前,人给拦住了,却是令他十分疑惑。往日都是直来直去,不受阻碍。他这是第一次夜里来寻荣闲,看起来今夜这馆子与白日里那个人来人往的景象完全不一样,人稀客少。
这个单纯的人,睁了双眼珠子,疑惑地看着。人不算俊俏,还是有些壮实的,显得人憨厚老实。虽是起了个文绉绉的名字,但他确实也是舞刀弄枪的人,不过戍边sao乱已平息,赋闲在家,人白了些,rou了些。
一个少年趴在桌上,大汗淋漓,容岘看着少年痛苦的模样,便将少年xue里的珠串都拉了出来。那珠子大而鹅蛋,平常人若是遭受着这些,定是忍受不了。他上手教人,当然是与大买卖有关,王城有喜好玩弄脔宠之人,尤其喜爱那些yIn乱的郎哥,而且出价甚高,单是一个,便可换来十颗夜明珠。容岘野心不大,
如此想着,那珠串的热ye都沾到了容岘手上。
“啊——馆主!”那少儿忽然大叫,xue里灌的羊nai喷了出来,好一道yIn秽的风景。
门外传来一道细声。
“馆主,齐家有人来访。”容岘抬眼便垂眸拿了帕子擦手,似乎是没有多大上心的模样。但人是看出了馆主的意思,规规矩矩召了人进来。容岘不慌不忙的点香,脱了衣裳换了一身。
齐末山正要回去,但是有人出来迎接他了。
“齐大哥,暂且委屈您一下,可否随我从后门一入?”正门当然不能进,夜里是王城的达官显贵之人的露公馆,若是一个清清白白的世家子弟,被有些人看去,岂不是给人露了把柄,这些官人看重名誉和脸面,何况这是不入流的交易,传到哪去对谁也没有好处。虽是这么说,这夜里的露公馆是暗地里交易的,谁也不扯谁的脸,因为一旦扯破脸皮,整个王城的达官显贵之人都会受到牵连。当今圣上最为看重人家世的清白和正直,虽说沈徵是是个例外,这些不入流的rou体买卖也是犯死刑的罪。容岘是不在意这些的,还是得谨小慎微,有人担心事情败露,落得一副难看的嘴脸而已,毕竟好好的皮囊,就是要好好经营。
这个齐家的大公子,被人带去了隐蔽的后门,送到露公馆的仰月阁上。一股子芬芳的桃花香从屋里飘来,齐末山哪受得起这些脂粉香气的香薰,捂着嘴呛了呛便进了去。
“老弟,你这屋子咋这么香,香的腻死人了都?”齐末山与容岘相对而坐,还有几个人扫了桌面,给上了几壶酒。齐末山没有大户人家的规矩和礼仪,搓搓手,和个毛头小子一般,拿起酒壶就往嘴里灌。荣闲平平淡淡的,见惯不惯的模样。“屋里死了鼠物,得烧香驱虫散气。”有了酒水暖肚,齐末山心里舒坦,便将心里话说了出来:
“沈徵这也太荒唐了,啥也不顾,也不想想自家那些仆人。”
容岘倒了茶,喝了起来。杯里流转的茶叶,渐渐沉入杯底。
“他身上一身功夫,比你我都强。人是任性了不少,但也无须多虑。”
“你是不知道,他擅闯贼窝。”
“如今不是回来了么?”
“他身上那点怪癖我是清楚的,母亲让我别接触沈徵太多,也是怕我沾染了不良风气。”齐末山爱喝小酒,但却是不胜酒力,几杯就倒,几杯就上头,如今的脸,红到了脖子根。于是开始控诉起来,“我日日为他Cao心,没曾想这个混账不把我的话放在心上。”
“二十几年的交情——”人渐渐热了起来,齐末山扯了扯领子,领子下的肤rou露了不少。容岘倒是认真地看着,那酒都漏到了嘴边,顺手擦了齐末山的下颌。这馆主以前是日日都听他诉苦,免不了耳朵生茧,但是外人瞧着,馆主似乎是津津有味地听,这擦拭的动作有些暧昧和宠溺。齐末山喝了几杯入肚,开始滔滔不绝地说起少时的事,无非就是三人的事情。容岘表现得颇为冷淡,他看着别处,思索着。尔后,齐末山醉死。容岘唤人打扫了这屋子,将人拦腰抱起,一个几百斤的汉子,轻轻松松被容岘抱进了别处的楼宇。灯火未起,月光却是能照亮屋里的床榻,齐末山通红着张脸,满嘴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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