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第四十回:彼岸花之(四) 灭门之仇
这几日孟倾婖落脚于客栈,街头巷尾打听一番,得知些许来龙去脉,她孟氏一门因梁王谋逆之时资助其大量钱财帮助,东窗事发之时,梁王被陛下斩杀于御前,而朝堂获罪官员皆下了大狱,最终查到孟家头上,作为首富,自是有人觊觎,陛下下令诛杀满门,银钱家产皆充入库内。孟倾婖初听得,握紧拳头,她抿唇掩饰内心悲痛,心中却恨极,她深信那个爱她的爹爹绝不可能参与谋反,她印象里,父亲母亲都是那样和蔼的人,他们谁富甲天下,但善良淳朴,做生意未曾昧过良心,经常放粮救济民众,也深受百姓爱戴,就如同此时,街头巷尾的人提及孟员外,无不痛心疾首,大呼可惜。她心想,此事定要查明真相,若是皇室真的冤枉无辜亲人,她定要他们付出惨痛代价,为家族报仇!下定决心她便要进宫,要知道皇家宫苑不是什么人想进就能进的。
到她经过多日得知,当今陛下沉迷炼丹,想要从丹丸中求得长生不老之术,她想起临下山前,师傅赠与过一瓶丹药,师傅乃隐世高人,自成道身,于炼丹上可说世上数一数二,她虽不才,道也学过各种蹊跷,况且此仙丹用之可强健体魄,服后可身轻似燕,有益于辅助修练。想来师傅的丹药骗一骗凡人,但是可以一试,于是她回客栈换了一身道袍,便出门向皇宫走去。
因陛下近来神疲倦怠,正全城招募术士,正巧见宫门口来了位身着道袍的仙姑,自称有上乘丹药,乃是三清境老君炉里练就九九八十一天而成的仙丹妙药,特此来此献于陛下,侍卫门正为这几日发落了一堆神棍而烦闷,深怕时间一久,陛下一个不高兴,乌纱帽丢了事小,若是脑袋丢了,那是万万要命的事,但见孟倾婖出现,虽对这年轻道姑诸多疑虑与不屑,但此时也顾不得那么多,管她多少斤两,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就知道,反正陛下迁怒也不会临到他一个看门的头上,想罢面露笑容便提了门牌,带着这位道姑往内宫领!
孟倾婖被那侍卫带到一个老太监面前,老太监打量了她一番,眼里满了疑惑,但还是引着她沿宫墙走去,走过两扇宫门便见对面行来一位身着白色官袍的男子,男子面容清俊,身材修长,老太监见了忙行礼道:“洛大人安好。”那位被唤洛大人的挺住步伐,与老太监回礼,余光忽然落在老太监身后的她身上,男子投来好奇的目光引得孟倾婖抬头,四目相对,两人都毫无痕迹的避开,老太监才呵呵道:“洛大人,此乃进宫进献的道姑,奴才带着去见陛下!”那位洛大人了然点头,两相变错开,孟倾婖依旧跟着老太监转进了书阁。
因进献丹药之功,陛下吃了身轻优胜年轻,当即龙颜大悦,特封了孟道姑为天官,落塌在钦天监,与钦天监众人研制仙药,宫人皆对这位年轻的道姑从最初的不屑变为谄媚巴结,都未曾想到她升迁如此之快,已然成为陛下 身边的红人。
宫中出了这样一位奇人,诸多朝官也心有忌讳,一则陛下如此注重丹药道法,有失帝王之本,二则自古求得长生之术之人皆未能如愿,还累及身体,如此往复,郑氏江山定会飘零。但劝慰无果,众人皆将希望寄予诚王郑煜,如今太子获罪,储君之选自是诚王无疑,于是纷纷上书洛御史,望诚王之言陛下采纳。
第43章 第四十一回:彼岸花之(五) 以心诱之
诚王府内,郑煜望着正在对面喝茶的洛御史,心中也徘徊不定,他心知父皇痴迷之心,太子一事父皇也多有疑心,若出言劝慰定会被斥责疏离,若不出言又难慰朝臣之心。左右为难之际见门外近来一人,行礼后对洛御史悄语一番,待那人离去,郑煜向他投去疑惑的目光问道:“红月?可有对策?”那对面清俊男子抿唇一笑,眉眼间清明异常,他声音清朗似清泉滴水般道:“殿下莫急,微臣已派人查明,这孟仙姑是孟家遗孤。”说完他抬了抬眉眼扫向郑煜,郑煜神色一愣,随即眼底闪过一丝狠厉道:“那该如何,是否斩草除根?若她知道……”洛红月低垂眉眼打断郑煜下面的话道:“殿下不必担忧,单凭一个女子,不足为惧,今下微臣正有一计,此女子正是计之关键,若计成之时,必是殿下登基之日。”郑煜听到登基之日,心中甚是欢喜,遂低头听他讲计策道来。
洛红月之计虽是Yin险,但能保住孟家最后一点血脉也算为之前的罪孽赎罪,他虽利用与她,但心中对她深有愧疚,孟家满门虽不是他出手屠杀,但他也算是帮凶,如今得知孟家遗孤,定会保她一命。
孟倾婖再次遇到那个清俊少年,是在钦天监的丹房内,她查寻医籍毒典,研究如何将二者为一神不知鬼不觉的杀人于无形。正看得入神,忽发觉身旁有风拂过,她警觉的抬头,却对上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孟倾婖愣了一下,随即想起这人在哪见过,刚入宫时遇到过的那个洛大人,她忙错开眼神,淡定沉稳的起身行礼,那男子虚扶了一把将她扶起,目光却移到案几上那本毒典,瞧了一眼便不着痕迹的移开,对着眼前面一身灰白娟纱道袍,容貌皙白的清艳少女道:“在下御史大夫洛红月,孟仙姑不必拘谨,初见仙姑便觉十分面熟,思来想去,便想起在东城街孟员外府内见过仙姑画像。”孟倾婖听罢神经一震,这人提到孟府,似乎与孟家甚为熟悉,但此时也可能是试探,她神色恢复清淡未曾理会。洛红月也不急,低声又道:“仙姑不必害怕,我与家兄孟向东原是师承一人,情同手足,未想后来他会得此下场,他入狱时我曾前去探望,他托我,若是找到他妹妹,定要好生照看。”他见孟倾婖依旧一副冷淡防备之色,又道:“我知你不信我,若换作是我,我也不会轻易信任别人,你若不信可与我去一个地方。”孟倾婖见他目色清朗,犹豫一下还是点头随他出去,她只是莫名觉得这个人不是坏人,一路与洛红月走至宫门口,上了准备好的马车,洛红月驾车一路疾驰,出了城门走了半日,在一处翠草丛生的山峦前停下,她见早已跳下车的男子将手递到眼前,自己犹豫了一下,便顺着他的搀扶下了马车,她被他带到一处丘壑之下,一眼望去平坦的草地上隆起数十个坟头,最前面的坟丘前立着半截破旧不堪的折木,木头字体不甚清晰,似乎是用刀刻上去的,但就这样,孟倾婖也能认出那墓碑之上,是她父亲的名讳,她惊异过后满目悲伤的看了眼洛红月,洛红月见她瞧来的目光,神情也一阵怅然道:“孟家出事时,我人微言轻,不能为孟家说话,只能眼睁睁看着孟兄一家被陛下处决,能做的只能将众位安葬于此,当时风声紧,未能风光厚葬,只能为令尊立了排位,如今见了你,想着应该带你来祭拜。”说完,只见孟倾婖早已没有了之前的防守,此时眼睛微红,泪水已经满了眼眶。她冲到墓碑前,双膝跪地,双手拂过墓碑,泪水一滴滴落入身下尘土,抽泣中难掩悔恨与不甘,她声音喑哑的问洛红月道:“我父兄,真的参与谋逆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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