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肢发软,手腕完全抬不起来,直到铃声消失,她连划开的勇气都没有。
第二道铃声隔了半个小时才打过来。他应该以为她还在房间画画。
贝梨深吸口气,强迫自己划开接听。
“你画好了?”随厌手机应该是放在耳边,声音低低的,有点高兴,像是在跟她分享一个好玩的秘密,“今天中午去一个酒庄应酬,没想到酿酒的地方做的饭比酒还好,要不要去尝尝?”
贝梨“哦”了声,懒声不太在意,“我没画画。应该去不了了。”
那边很长时间没人说话,如果不是细微的呼吸声,贝梨会以为信号卡了。
“怎么去不了了?”
“我不在青城,出去了。”
手机传过来的呼吸声瞬间拧紧,贝梨趴在床上一口气差点没喘过来。
他的声音没了刚接通的温情,又是那天在病房,有一股让人从脚底板爬到头皮的凉意,“去哪了?”
“我也不知道,随便走走看看。”
“去旅游了?”
贝梨“唔”了声,“算是吧。”
他又和风细雨起来,“什么时候回来?”
“我也不清楚。”
他声音压低,带着妥协的轻哄:“玩够了就回来。”
贝梨眼眶一热,顿了顿竟忍不住答应,小声说:“哦,好。”
最后一个音落下,贝梨一秒都等不了,立刻挂断电话。
卧室又重新安静起来,窗外暴雨未歇,狂风大作,台风越来越近,贝梨忽然从心底涌上来浓浓的孤独感。
她掀开被子躺进去,可能睡一觉,这些不受控制的情绪能好一些。
但脑袋落在枕头上,丝毫睡意都无。
放在床头的手机再一次响起。
许是有了上一通电话的铺垫,这回贝梨盯着屏幕看了一会儿就接了。
随厌说:“我好像听见你那有下雨声,下雨了?”
贝梨点点头,声音有些委屈,“下雨了,很大的雨,还打雷刮大风,外面的树梢都吹断了。”
“你看看手机还有多少电,把电充满,要有刮断的树压到电线上,可能会停电。”
贝梨看了眼手机右上角,“还有百分之四十的电。”
“那先挂了,你把电充上,充满了就赶紧拔下来,打雷天充电不太好。”
“哦。”
直到挂断电话,他都没问她现在在什么地方。
贝梨给手机充上电,继续躺进被子里睡觉,这回听着窗外哗啦啦的雨声和肆意的狂风,像是催眠曲,很快就睡过去。
次日醒来,外面是一片大好的晴天,被雨水洗涤过的天空,格外清透绵蓝。
贝梨找到充电的手机,上面没充电显示,她又按了屋里吊灯的按钮,没亮,停电了。
好在手机电已经充满,贝梨翻开微博,上面铺天盖地都在报道宴水这场来了一半的台风。
“粉久”来到半路,又突然转变方向,往东边走,去日本了。
贝梨穿上拖鞋下床,打开窗帘看外面的情况。
无论“粉久”最终到没到,它这一场携风带雨的前奏,都将宴水摧残不堪。
不知道昨晚吹刮了多长时间,外面街铺牌子几乎全都吹掉,树枝满地,垃圾桶吹倒,地上一团乱。
贝梨收拾一番,下楼吃过饭,去之前看好的楼盘。
台风刚过,来售楼处的人并不多,贝梨被售楼小姐带着看过房,直接交钱拍下。
安置好了,她给杀千萌打电话,让她有时间把东西都寄过来。
然而杀千萌忙着学校期末考的事情,还没来得及给她寄过来,贝梨就先接到随厌病重的消息。
江氢和方盐都没这个胆子擅自给她打电话,打来的是个陌生号码,贝梨最初看见的时候,条件反射地紧张一下,而后才鼓起勇气接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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