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开诚不敢将灵位公然摆出供奉,他这个做儿子的不也没有正正经经将步岁岚的灵位放入祠堂吗?
说到底,他们毕竟还是父子,连血脉里都流淌着相同的罪孽。
明皎忍不住打断他:“不是的!”
她紧紧盯着燕冢:“你绝对不是什么罪人!”
虽然对方没有明说,但这一刻她也奇迹般地明白燕冢的意思:“你和你爹不一样的!”
她有心想要举例论证一波,但话到嘴边又发觉以自己的文化水平着实有点无能为力。
于是女孩子一张脸憋得通红,好半天才冒出一句:“反正你比你爹好多了!”
——其实也是没什么力度的话,但燕冢听了莫名就想笑。
“真的!”明皎瞪大了眼,“难道你还信不过本公主的眼光吗?!”
燕冢终于没憋住,从唇边溢出一声极轻的“嗤”的笑声。
他问:“怎么个好法?”
明皎想了想:“你长得比你爹好看!”
燕冢又忍不住嗤地笑了一声。
明皎已经席地坐下来,颇有两分自来熟地揭了些纸钱,往火盆里扔。
腾腾上升的烟雾中,她声音絮絮叨叨地响起,仿佛在跟人聊天唠家常一样:“伯母您说是吧?”
片刻后明皎转头,目光炯炯看向燕冢:“我刚刚听见伯母说对啦!”
不待燕冢说什么,她又恍然似地惊呼一声:“对了我还没跟伯母介绍自己呢。”
“伯母您好呀,我叫明皎,”她絮絮叨叨道,“虽然咱们没有见过,但我从燕冢这里听到过您好多次啦。”
“我和您说哦,燕冢真的超级超级厉害的!他现在可是大寿开国以来最年轻的丞相!还为步家洗清了冤屈!”
“您放心吧,他已经长成了您最期待的、最出色的样子!”
袅袅烟雾中,明皎的面容若隐若现,仿佛一个普通的邻家女孩子,温柔且细致。
燕冢问:“你怎么知道我母亲期待我成为什么样子?”
明皎顿了顿,随即坚定地道:“我就是知道。”
滴答。
檐角有经年的雨水滴下,滚落在树叶上。
那一刻风的声音也温柔下来,只余火焰腾升的噼啪。纸钱落入盆中被点燃,一点一点卷曲,化作飞絮,散漫地飘了出来。
——或许母亲的魂灵真的在看着这一幕也说不定。
燕冢原本沉沉的眼中也不自觉盈上柔和神色。
他笼在袖袍下的手抬起,想要把眼前人搂进怀中。
明皎:“咳咳咳!”
她有点不好意思地道:“有点被呛到了。”
燕冢:“……”
最终还是把手收了回去。
他总想等一个足够完美的时机。
两人在这院子中坐了几乎整个下午,等站起时明皎觉得自己屁股都快麻了。
她跺了跺脚,突然想起来自己最开始来丞相府的目的:“对了,你上午是不是去公主府找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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