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意跟听不懂似的,死命抱着铁盒要去开门,“江楚,江楚!”
“他不要你了,你听不懂吗,傻子!” 余顺嚷嚷起来,扑过去抢余意挂在脖子上的手机,绳子一勒,余意被呛得呕了下,脖子一空,手机就落到了余顺的手中。
这时候他顾不得什么手机了,只想冲下楼去见江楚,眼里已经有了泪,甚至头一回对余顺大叫,“江楚,不会,不要我!”
余顺从小欺负余意,哪里被他这么吼过,仗着父亲偏心,他推搡着余意,小孩子的恶意是最纯粹的,“没有人会要一个傻子,你妈不要你,他也丢掉你。”
余意死死咬着牙,还是不相信,他怯怯地看着余健,带着哭腔说,“爸爸,我要下楼。”
余健把门锁死,走到老式沙发上一躺,当作没有听见余意的话,找烟出来抽,“回房间去,别在这里跟我闹。”
要不是听江楚还会来接人的意思,他哪里会给余意半点好脸色看,好不容易摆脱了这个傻子,把人给卖了,谁能想这傻子半路跑了,害他躲了好几个月的债,真他妈晦气!
余意简直吓呆了,余顺在一旁按着他的手机,发现跟普通手机不一样,里面只有一个联系人,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他来了气,把手机往地下一摔,“破东西,假的。”
手机砸在地面的巨响让余意哭了出来,他站在客厅,慢慢往后退,想要去开门。
江楚,不会不要他的。
他都已经要把最好的东西送给江楚了,江楚为什么不要他?
余意拍着门,却怎么也出不去,犹如困兽斗。
余顺眼尖,瞧见余意手上的项链,大喊起来,“爸,你看傻子手上戴的东西。”
余健一瞧眼都直了,三两步走过去掰过余意的手,余意疼得直落泪。
“这什么东西,Cao,钻石!” 余健死死抓着余意的手,眼红得不行,“那姓江的给你的,倒是舍得花钱。”
说着去扯余意的项链。
余意本来只是哭,察觉到余健的意图,愣了两秒,疯狂大叫着挣扎起来,嘴里喊着,“妈妈,妈妈......”
余健听得烦,甩了余意一巴掌,这种事他以前常常做,如今做起来也顺手,他强硬地把余意的项链脱下来,嘶嘶直抽气,“这得值多少钱啊......”
余意还在叫妈妈,余家父子不知道这条项链对余意的意义,他们是掠夺者,要吃了余意的血和rou。
骨rou之情,却堪比仇敌。
余健找了条绳子把大哭大喊的余意栓在房间里,恶狠狠地威胁他,“你再哭,我就把你卖掉,你别想见姓江的。”
余意吓得浑身发抖,喊了妈妈,又喊江楚。
其实余健还是有点忌惮江楚会追究,但一个傻子,他不信江楚会那么上心,他们那些有钱人,兴起时玩个傻子,高兴了就逗弄着,不高兴就丢回来,只要到时候江楚来接时他有个人交代就行了,反正傻子又不会告他的状。
如此,在余意惊恐的眼神里,他拿了项链兴高采烈出门去。
余顺什么都没得到,气得往余意身上一踹,恨恨地骂他傻子,又跑到客厅去看电视了。
余意哭都不敢哭,抱着铁盒把自己缩成一团。
妈妈又被抢走了,这里也没有江楚,所以他不能哭。
江楚,丢掉他了,余意把脑袋埋进膝盖里,眼泪浸透了裤弯,可是,他还没有把最好的东西送给江楚。
第25章
江楚在车上给江维打了个电话。
江维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改,仍一口咬定是江楚先做了亏心事,才让他钻了空子。
“亏心事?” 江楚看着窗外变换的景色,轻轻一笑,“三叔,你怕是忘了江川三年前亏空公款的事情了,让我想想,两千万,他需要进去几年。”
江川是江维的独生子,被宠得无法无天,就是个纨绔子弟。
江维的声音骤然拔高,江楚嫌恶地将手机挪远了点,但还是能感受到江维的狂躁,“你当年都说不追究了,现在提做件事干什么......”
江楚直接挂了电话。
林复洵说,“江总,需要我去办吗?”
“我记得之前有个项目滞留了,找个机会让江维入套。”
“您是说那片有安全隐患的地皮?”
“这些年,我念及三叔是我为数不多的亲人,给了他多少机会,岂知他至今都不知悔改,这回我要他彻底翻不了身。” 江楚半边侧脸隐在光里,眸色冷漠,“江川那边先别动手,把江维逼急了,以他那个性格,还指不定做出什么疯事,倒不如让他亲眼看着自己的事业是怎样一夕之间坍塌的。”
掌管江氏后,江楚再没有把江维放在眼里,当年他独自一人那么艰难都熬过来了,时过境迁,他早已不可能任人摆布,只是江楚怕惹急了江维,江维又对余意动手,不怕一万,只怕万一,江楚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也有担忧的人、担忧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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