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征眼尾扫了她一眼，再看向赵吾州，“小姑娘不知道就算了，你也不知道么？”那语气里带着质问，邵征又冲着单涯，“你别说你也不知道！”

    单涯紧抿着唇，他知道自己做得最错的决定就是最后依了梦时雨没有让自己跟着去。

    赵吾州哆哆嗦嗦的动了动嘴唇，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辩解。他让梦时雨去的，说什么都没用。

    邵征抬手看了一下表，接近午夜十二点，“明天一早回，准备新闻发布会。”

    临起身时，他又吩咐赵吾州，“让林城这边的负责人给我一份详细的述职报告，另外，你盯好各大媒体舆论的动向，我不想再看到任何对他不利的新闻。”

    “是。”赵吾州连连点头，但说实话，他现在脑子里乱得很，完全没能很快明白老板的意图，只能一个劲的点头。

    邵征挥了挥手，让他们都走了。单涯看着邵征，似乎有什么话想说，最后还是选择了沉默。

    待所有人都走了之后，邵征拨通了远在大洋彼岸宁峰的电话，“查到了吗？”

    “消息不算太全，但能够肯定的是，当年付潇应该是跟时雨在同一个公司做过练习生。两人关系据说非常好。”宁峰那边叮叮当当的，他走到了一个相对安静的地方才回话。

    “非常好？”邵征眉头微微皱了皱。

    “嗯。就是……非常……好，的意思。”宁峰舌头有点打圈，不敢将报告中两人举止亲密四个字全盘托出，还有那些照片。他认识的梦时雨从来没有像照片中那样笑过。两人，明明就是很亲密的关系啊。甚至……亲密过老板吧……

    “报告发给我。”邵征鼻息间的气息有些粗重，他深呼吸了一口气，“附带照片。别漏了。”

    后，他挂断了电话。

    邵征双手叉腰站在玻璃窗边，窗外的林城灯光烁烁，已是深夜，却仍然不减繁华。这样的城市，很喧嚣，很热闹，很江湖。

    他脑子里还能清晰的浮现出梦时雨那声惨烈的叫喊，还有那个人匍匐在他身上时的情景，男人手指紧紧的收紧，他极力控制住内心波涛汹涌的情绪。

    “叮”的一声，手机屏幕亮起。是宁峰发过来的调查报告。关于付潇这个人，他过去并未多有接触，但是风流韵事倒是听过不少。

    富家圈子本来就这么大，他从未想过第一次见到付家二公子，会是这样的场景。

    对方好手段，逼得梦时雨不得不就范。他难以想象梦时雨是抱着怎样的心情去的，他有没有觉得害怕，无措，有没有想过求助于他？

    还是他根本不相信，他可以保护他？又或者，他跟愿意赌那个人不会伤害他，那只是他们之间的——情趣？

    邵征揉着眉心，终究还是打开了那份报告……

    梦时雨醒过来的时候，天还没亮。他觉得全身都很疼，习惯性的去触摸身边的位置，冰冷。邵征的体温和怀抱，难道只是自己的错觉？

    还是，他嫌他脏了？

    梦时雨拖着沉重的步子，打开卧室的门，邵征躺在沙发上，闭着眼睛，昏黄的台灯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看不太清楚的鼻梁晕着一层淡淡的金光。

    他走过去蹲在一边看着他，这是他爱了那么多年的男人，他很想像过去那样，再赖着他撒撒娇，抱抱他。

    邵征睁开眼睛看着眼前蹲着的人，坐了起来。“我睡着了。”

    “恩。”梦时雨看着他，“怎么不去床上睡？”

    邵征没说话，他往旁边挪了挪，“坐着吧，地上冷。”

    梦时雨看着他，微微怔愣了一下，点了点头。

    若是过去，他定然是会将他抱起来，揽在怀里。果然，他在嫌弃。

    梦时雨坐下来，邵征将手机递过来，上面是一张排练室的照片，两个男孩面对面的坐着，不知道在聊什么，两个人都笑得很开心。“没听你说过，你认识他？”

    梦时雨看着手机，那是他和付潇多年前的一张照片。应该是别的学员偷拍的。他没见过。

    “是。”

    “所以昨晚是去会老朋友的？”邵征刻意加重了“老”字，眼睛就那么看着他。

    梦时雨转过头去看着他，不敢相信邵征会以为他曾经和付潇是那样的关系。他摇头，垂着眸子不说话。

    “说话。”邵征靠近他，牙齿紧紧咬着，他要他一句话。

    “不是。”梦时雨轻轻吐出两个字。他眼眶发热。

    “那为什么要去？”邵征捏着他的下巴让他抬头看着自己，“为什么一个人去？”

    “他帮了我的忙。”梦时雨知道邵征生气了，他手指在用力，在发抖，“他帮我撤了热搜。”

    “所以呢？”邵征猛的松开手，梦时雨脸轻轻的往旁边歪了歪。他咬着唇，没说话。

    “时雨，你把我当什么？”沉默了很久，邵征忽然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