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圭一路走,看的眼花撩乱,发觉这里比自己与何清秋待过的大城更要华靡,更要五光十色。正看的津津有味,她的手腕却被拉住,抬眸,不解对上百狐目光。
只见面纱下,少年笑得意味深长,白圭仔细一看,才发现少年脚下倒了一干保镳,都是被百狐一掌劈昏的。
“你做什么呀你?”白圭对百狐这无差别攻击的习性,感到哭笑不得。
百狐却没理她,只是绕到台子另一边弯腰对伴奏乐手们说了几句,就拉着白圭上台。
一手拉着白圭手肘,一手扶着她腰,少年力气大的吓人,几乎是将白圭整个人给“搬”上舞台,她甚至来不及反应,就发现自己与百狐已经站到了舞台上,站到了众人眼前。
白圭甚至发现,百狐这混蛋特意挑了个人chao最多的舞台子。
底下纨裤子弟大叔大伯们,一个个负手好奇看他们,以为带着长纱斗笠是青楼表演的什么新噱头,暮色将人群与舞台渲染上深深浅浅温暖色彩,舞台上的暖色视野,竟让白圭有了这非花街柳巷的错觉。
“你该不会是认真的吧?”白圭睁大眼,嘴角抽动问道。
回答她问题般,下瞬那少年拉下自己长纱斗笠,露出那张英气而俊美的袋笑脸蛋。接着,少年温温伸手,也取下白圭的长纱斗笠。
久违的,两人在人群面前露出了脸孔,两两相望。
白圭瞬间明了,百狐是来真的。
自己死了十年没多少人认得,也就算了,但百狐这家伙真是仗着人们认不出男装的他不成?
被百狐这举动给惊在原地,想当年她叱咤风云的时代,也不敢这样公然跳到舞台上飞天起舞,深怕乱箭袭来,就连上青楼玩耍,都要挑相熟的,百狐却完全不在意这些。
明明身为人人追杀的月沉殿犬宫之主,这少年还是取下伪装,和她站上了舞台。
两人一愕然一浅笑相望,无声有些什么无声大量交流,而白圭甚至还没来的及骂百狐疯子,乐声就开始了,台下的二胡,咿咿呀呀寂寞唱了起来。
白圭知道这首歌,她愕然依旧,看向百狐。
这是从前两人因玩闹编出来的完整舞步里,她最喜欢的一首。
台下人群开始sao动,对他们指指点点,不明白怎么青楼的表演台上,怎会出现了个如此绝色的少年,也对白圭腰间那武人的雪白双环,感到不解关注。
蹙眉,白圭看着那个浅笑的少年。
对她而言,这是数月前才跳过的舞曲,对百狐,这却是两人睽违十年再次共舞了。
感觉很奇异,很离奇,自己与站在眼前的百狐,像是不同时空的两人,又像是不曾分别的两人,暮色下,两人凝视彼此,随着老二胡迂回唱腔,款款舞了起来。
先是镜像一般的学步,配合珠玉一般的敲击节拍声,两人动作分毫不差,远远相望反向同舞,然后少年缓缓眯眼勾起炙人笑意,两人拉近距离,开始有所交集的共舞。
被百狐感染,白圭逐渐屏去初上舞台的不安,也漾开浅笑,回旋翻飞,与其接近。
开始遗忘舞曲与这少年以外的世界,忘了众人的关注,忘了露面的风险,满脑子只余乐声节拍、眼前少年的风采,还有共舞的同步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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