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歌乍一看那老人吓了一跳,只见他骨瘦如柴,打眼望去好像是行走的骷髅,露出的手腕更是像一层人皮包裹了骨头,里面没有一丝血rou,若不是男子搀扶,言歌觉得下一瞬他就会散落在地。
见到言歌,那老者颤颤悠悠地行了个拱手礼。
言歌难得有些不好意思,昨日有意刁难,觉得只派个下人诚意不足,万万没想到他主人是这么个光景。
她连忙将人引进门,两步的功夫老人已经气喘吁吁,言歌放下东西又不动声色扫了一圈,主人并不在屋内。
青年男子应该确实是仆从,进门后就一直站在老人身后,极有分寸。
言歌忙给老人倒了杯茶,他却摇摇头并不接受。
“老朽无意打扰,实在是,无奈之举……”
他的嗓子像是老旧的风箱,说起话来呼呼作响,一句话的功夫已经要大口喘息才不至于厥过去。
“您慢些,发生了什么不若让这位小兄弟讲与我听。”
老人点点头,那青年这才开口。
“我家主人姓付,名起,是蚌洲远近闻名的鱼商,现年……四十七。”
言歌微微瞪大了眼睛。
男子名逐青,是付起的护院,一年前付家接连发生怪事,先是夫人古怪身亡,又是仆从接连失踪,报了官府也无济于事,久而久之人心惶惶,余下的仆从接连离开,到如今只剩逐青一人。
而付起,自从妻子亡故便开始苍老,最初时不显,大家只觉他是伤心过度疲惫所致,慢慢才漏出端倪——没有人会如此迅速衰老。
到如今,付起不到半百,面上却是半只脚踏进棺材的将死之相。
本以为这一生便这么算了,天无绝人之路,祖传的铃铛突然响了。
这才有了此次拜访。
言歌正想说什么,门突然开了,江景止并不惊讶屋内多出来的两人,施施然到了主位落座。
外人面前,言歌站起身恭敬地叫了声主人。
江景止微微颔首,言歌乖巧地站在他的身后。
付起与逐青不是没眼色的,见状也知哪个是真的能做主的,付起又要起身行礼,被江景止一个手势止住了,逐青张口要将来龙去脉再讲一次,也被制止了。
“事情我已经知道了,你们姑且回去,明日我二人自会上门。”
言歌见二人无措,主动开口。
“这是我家主人江让,他既开口,你二人放心回去便可。”
江让是他的俗名,用江景止的话说就是,万千世界,无需挂怀,能让则让。
话是这么讲,有没有做到就另当别论了。
二人一听也知不便久留,起身便告辞离开了。
见二人离开,言歌忙扯了椅子坐到他身边。
“主人,可是打探到了什么?”
一双眼充满好奇与求知欲,江景止并不着急开口,掏出出门的战利品——一盏崭新的陶瓷杯,有条不紊地清洗后饮了杯茶,又拆了言歌带回来的吃食,尝了两口觉得尚可入口,这才回言歌的话。
“你猜?”
言歌无言。
晚上言歌在榻上翻来覆去睡不着,透过屏风隐隐约约看到里间那人熟睡的身影不由气闷。
他什么都不告诉她!
大概是她翻身动静过大,江景止竟醒了。
“睡不着?”
言歌闷闷点头,又想起他看不到,才开口。
“嗯。”
里头传来一阵窸窣,不一会儿江景止出来坐在言歌塌边。
言歌一直知道江景止是十分俊美的,许是月光太柔和,再加上他平日规规矩矩的头发如今半遮半掩地散开,平白添了些温柔,这份俊美此刻显出了十二分。
江景止垂眸看着小姑娘,轻声开口。
“要主人把你打晕吗?”
“……”
言歌琢磨自己死的时候也不过十七八岁,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一百年来没有过心动,想来也是那头小鹿早已被主人锤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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