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余光霁似笑非笑的面孔时,他慌张又无措地站在原地,余光霁也愣了下,拧着眉看他,“是你?”
余秋洁离婚证上的男人。
余秋洁骗婚的男人。
还可能是他久未谋面的亲爹。
男人突然安静下来盯着余光霁说话的唇辨别了几秒,似乎读懂了他表情里的深意,突然紧张挣扎着去掰余光霁的手,动作却是很小心像是怕伤到他的手指。
明明可以趁他不备的时候奋力甩开自己,又不知道男人在顾虑什么,他的气力很大,余光霁能感觉得到,但他没怎么使力至今没有挣脱他。
男人嘴里持续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就是凑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余光霁这才想起了他是个聋人,因为耳朵聋也间接丧失了学习语言的能力。
又聋又不会说话。
小时候余光霁就是为了能和他交流,拉着简蠡一起去找聋哑婆婆学习手语,可待他学成归来时,男人也自此了无踪迹。
余光霁一只手还抓住他的手臂,另一只手在空中比划,“我松开你,你别跑?”
男人安静了几秒,目光专注地盯着余光霁的手势,沉默了半分钟才点点头。
余光霁试探着松开他,见他确实说到做到没有要逃跑的迹象,他才收起自己的戒备心。
这个人看着就很老实,小麦色的皮肤,五官端正,说不上好看但也绝对不难看,除了身有残疾,其实挺适合过日子,至少不会苦了余秋洁。
余光霁实在不明白余秋洁这个女人,既然选择了和人结婚生下他,好好过日子不成吗?非得去捡个骗婚的骂名。
他不是扭扭捏捏的性子,盯着男人的面孔看了足足半分钟,试图从他脸上找到和自己相似的地方,单刀直入地问:“你是我爸?”
男人霍然抬起头看他,眼里闪过一丝惊喜,突然表情激动地抓住余光霁的手臂,笑得一脸憨厚,兴奋地比划道:“秋洁,她是这么和你说的?”
余光霁看着他,实话实说地摇头,“那倒没有,她没和我提过你。”
男人顿了顿,落寞地低下头,余光霁看不明白他这表情是几个意思,难道他以前做了什么辜负余秋洁的事?于心有愧?
“那你是我爸吗?”他又重复问了一遍。
令余光霁意外的是男人抬起头看着他,思虑良久后,竟然缓缓地摇摇头。
余光霁皱了下眉,又问:“离婚证上的人不是你?”
男人又点点头。
余光霁深吸口气,他实在没什么耐心,这种一问一答的聊天方式极其磨人心志。
他努力压着烦躁的情绪,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好脾气有点儿耐心,继续问:“那你就是被余秋洁骗婚了?”
男人又忙不迭摇头,这回他格外着急地解释,“我娶你妈妈的时候,她已经怀上你了。但我还是想娶她,是心甘情愿的想娶她,我真的想和她认真过日子,根本不存在什么骗不骗婚。”
余光霁盯着男人的表情,突然喉头发涩,说不出话来。
“你千万不要误会你妈妈,她是个好女人,只是命不好,年纪轻轻被骗来这里,还失了身子。”男人说:“她是想给你上户,才答应嫁给我。但她心地善良又不想耽误我,才执意和我离婚。”
“好女人?”余光霁第一次听到还有人这么形容余秋洁,辨不清情绪地冷笑了一声,“她就是缺心眼,脑子还有问题。”
春节刚过,气温渐渐有回暖的趋势。
余秋洁觉得她最近不太对劲,老是生病不断吃药都不见好,还时常觉得浑身乏力。
有时候在家里躺够了一天一夜都不想起床,走几步路就心慌气短,拖了几天实在拖不住,还是决定换身衣服准备去医院看看。
马上中午了,余光霁刚刚从外面回来,手里还拎着刚买回来的菜,看到余秋洁没什么Jing神气地扶着门出来,拧着眉问:“你怎么了?”
余秋洁抬起头看他一眼,“没事,可能是换季伤风感冒了。”
余光霁问:“去医院?”
余秋洁似乎多说一句话都要费好大力气,红唇失了血色,抿唇微微点点头。
“等等,”他把菜放进厨房,走出来,“我送你去。”
余秋洁皱了皱眉,不太情愿,“我自己能去,又不是残废。你去干什么?看你妈我什么时候能断气?”
余光霁脚步顿住了,他发现自己最近是不是对余秋洁太和颜悦色了?显得他都没脾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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