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想咱俩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铁了,”向欢喜含情脉脉,“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美了。”
“哈哈!你可真会说话。”何英楠一笑就会出现两个印第安酒窝,“我得来一份儿空运毛肚,他家的招牌菜。”
“再来一个黑猪毛粽,正好端午节没过多久。”
这名字咋这么奇怪?!
菜单上赫然写着四个大字:“黑毛猪粽”。
“这么多年,你看字儿还是那么不仔细,”向欢喜哈哈大笑,“让我想起了‘硫酸铜粉未变蓝’”这个千年老梗。”
“住口,就你记性好!天天在那传播别人的黑历史。”何英楠抄起菜谱要打她的脑袋,“嘿,你这老师咋还体罚呢......”向欢喜起身去调酱料。
何英楠望着麻辣锅咕噜咕噜地冒泡,脑海里记忆就像被向欢喜扯出来的毛线,一圈一圈绵延不绝。
“你们还能不能好好听课了!”高中时的化学老师是个雷厉风行的中年女人,声音洪亮,体型健硕,讲起课来不戴扩音器隔壁班也能听得见。“别臭不要你们的大face!谁再说话谁就是毛毛虫!
但是就算这样,还是抵挡不住何英楠说来就来的困意。
“你以后上课睡觉下课不许来问我题嗷!”老师拿这圆珠笔戳她的太阳xue。
“老师,这硫酸铜粉未变蓝怎么回事啊?和前面的反应也不符合啊!”何英楠问得理直气壮,俨然一副题肯定出错了的样子。
“这不变蓝了吗?硫酸铜粉末变蓝吗这不是?你这孩子‘未’‘末’不分啊?”老师一脸哭笑不得,摔打着艳粉色的毛线手套。
“哈哈哈哈哈。”何英楠趴在讲台上笑得不行。从此这个梗也在十一班广为流传。
“开动吧!”向欢喜吃得不亦乐乎,眼睛里充满了对食物的渴望,在饭店玻璃吊灯的照耀下显得炯炯有神。
“我家欢欢这么美艳动人,以后不知道要便宜了谁家的小伙子。”
这话说的,就像向欢喜的大姨。
“我那天看见余满昕了。”向欢喜边涮牛rou边一脸平静地说。
不平静的是何英楠。
“然后呢?然后呢?”一双大眼睛显得更大了,饱含着八卦的光芒。
“然后我们一起吃了顿烤rou,那心管儿啊可不是一般的嫩……”向欢喜吧唧吧唧嘴。
“谁让你说心管儿了,我问你,余满昕...…嫩不嫩?”
你瞅瞅,这话是正经人能问得出来的吗。
“说真的,要是你俩都单身的话,其实可以试试。”何英楠不八卦了,垂下眼认真地说。“你俩那时候都小,吵起架来都不愿意服软认输...…”
还回得去吗。
向欢喜不敢想。
“我俩都单身的话...…也不是不行。”向欢喜点点头,“关键我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女朋友啊!”
“你看看他朋友圈和头像,有没有恋爱的酸臭味儿。”几杯啤酒下肚,何英楠说起话来充满了单身狗的悲愤。
“他的头像一直是一只北极熊。”向欢喜自信地说,“朋友圈就不知道了,他不怎么发。”
“给我看看。”何英楠一伸手。
“你看。”向欢喜点开余满昕的资料卡,“咦?这怎么不是北极熊了?!”
头像变成了一张高糊的背影。好像故意让人看不清似的,加了厚厚的滤镜和马赛克。似乎是个女生在奔跑。
“这算哪门子事儿啊。”向欢喜把最后一口啤酒干了,“服务员!给我来瓶江小白!”
向欢喜第一次喝白酒是为了催例假当药引子,这是第二次。为了余满昕。为了纪念她那还没开始就结束的爱情。
几杯白酒下肚,向欢喜感觉脸颊滚烫。谁好人在夏天喝白酒呢。她觉得胃里似火烧,头脑却清醒得很,就是……腿有点不怎么受用。
“结账结账!”何英楠扶着她,“我能不能理解成你在那装醉想逃单。愁死个人了,走,送你回家!”
“你看,那两个小熊怎么不坐在一起呢?他们吵架了吗?”向欢喜指着玻璃橱窗里的两只布偶。
看来头脑也不怎么清楚了。得赶紧给她弄回去。
“你是不是小熊?”向欢喜又问,还用手捏着何英楠的耳朵。
“是,我是熊瞎子,专门吃喝醉酒的小姑娘。”何英楠气得想笑,“你可真沉啊,怎么也有120斤了,看路看路!”
“我就知道,你不是小熊。”向欢喜翻来覆去就这么几句话,忽然蹲在地上泪雨滂沱。
等向欢喜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2点了。还有3个小时就要起床等班车了。她感觉右半边脑袋疼得很,好像让人给揍了一顿。手机里有一条未读消息,是何英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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