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反对而改签,所以即使他把自己关进房间以威胁也没有用。
临走之时,她隔着门叮嘱耐心裴祐,让他乖乖听连天何的话,放长假的时候可以到美国找她,她没有抛弃他。可裴祐只是一个劲大哭,嘴里一直嚷着“我不听我不听,妈妈你不能走,我们我一家人要一直在一起,妈妈你不能走!”
到了时间,裴沛还是提着行李箱走了。
发觉门外没了声响,裴祐打开门,发现门外空荡荡的,顿时眉头就皱起来,蹬蹬蹬上楼跑进书房,踩着皮椅从陈列架上把吴葭做的丑陋陶艺拿下来,一咬牙就用力往地上摔。
“啪”一声脆响之后,杯子成了四分五裂的碎片,刺眼地躺在深色地板上。
裴祐知道这是草草姐姐送给爸爸的生日礼物,有几次他在书房门口偷看见爸爸都把这个丑陋的东西放到桌子上有意无意抚摸,眼神格外柔软,就像自己每次对他撒娇成功一样,可他是个活物,那玩意儿是个死物啊,自己要费很大劲才能得到的结果,仅仅只是一件生日礼物就能有同样的效果,真的好不公平!
摔完东西,裴祐拍拍手跳下椅子就走了,等到连天何晚上回家吃过饭走进书房就看到一地的碎片,眼睛都要冒出火来。
如果裴祐是个大人,他早就到他面前一拳挥出去了,可裴祐只是个任性的孩子,思维各个方面还没有成熟,根本就不能跟他较真。
他知道自己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但他也知道有些事情的底线在哪里,他一直容忍儿子某些出格的行为,但这似乎并不能让他有所领悟,反而变本加厉刺激他的神经。他承认自己还没有找到和裴祐和平相处的方式,更宽泛的说,他似乎没有找到和这个世界相处的方式。
但是,这是他给裴祐的最后一次机会,下一次如果他再做这样没有分寸的事情,他绝不会在手软,该怎么办就就怎么办。
连天何蹲下、身,把碎片一片片拾起收进一个盒子里,没过几天特意去买了粘合剂,花了一整夜的时间把“杯子”粘好,小心翼翼放回到陈列架上。
“杯子”虽然修复,但它全身上下满布蜿蜒的裂痕,让原本就丑陋的它显得更加怪异,和陈列架上的其他物品更加格格不入。
对了,还有那根手机链。
他从抽屉里小心翼翼拿出手机链,看了许久最后收进手里紧紧握着,迟迟都没有松开。
明明不属于这里的东西还要被勉强留下来,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坚持些什么。
她已经走了有一阵了,他既不想去追,又不想忘记,心就像是卡在两种选择中间找到了一个微妙的平衡点,如果能继续这样下去就这样吧。
他这一年多来被搞得很累,现在终于能够停下来喘口气,他想要好好休息,他的生活本该是波澜不惊,而不是被人搅得波澜起伏。
可是,每每看到那坨丑陋的陶艺,他还是深切的感觉到自己心底腾升起一阵蔓延不断的不舍,只有抚上它的表面,心海的波动才能渐渐平复下来。
这是一种奇怪的感觉,明明自己不是已经封印了爱人的能力了么,这样算是什么,难道他真的“爱”上了她?
连天何还是不太确定,他需要用事情来证明,也就意味着自己必须找到她——可这就是矛盾的地方,他使不出力气去找她,明明就她家的地址在资料上被红色特别标注了出来,只要他一句话,洛旸肯定会为他准备好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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