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有会了方才谢令昭的鞠躬道歉,当然在他看来,便是“忍辱负重”。
不过他的“忍辱负重”现在看来,还是有用的,李昌也变了态度且不说,关键陆巍竟主动为他解释,还护着他,关心他腰痛不痛,这个歉道得值,躬也鞠得值!
李昌的怒气早已再而衰了,这会儿见谢令昭还是这般的谦逊,更是三而竭,不剩多少了。
扔下一句:“小巍,你带客人去堂屋坐吧,我先去切西瓜。”,便先进了大门。
陆薇薇便笑着招呼谢令昭,“走吧,我表哥这个人向来为人赤诚,不拘小节,这便是已经原谅你大半了。等以后时间长了,看到你的优点了,肯定会彻底接受你的。”
谢令昭见他说完就要进去,忙低道:“陆巍,昨儿我说的有关我家里的事,你和陆伯母能不能别告诉旁人?我不想别人知道,也不觉得别人有知道的必要,那都是我自己的事。”
也省得届时不是明里暗里议论他的,就是自以为善心同情怜悯他的,他打小儿听得看得太多,早已经厌烦了!
陆薇薇一听就明白他的心思,也是,谁愿意把自己的伤口晒给所有人看,谁又愿意接受别人的同情怜悯呢,很多时候那反而是一种负担。
她于是皱眉道:“你家里的什么事,你有说过吗,我怎么不记得?”
本来他也没说多少,她只是一知半解,便谢令昭不说,她也没打算与旁人说,如今他既特意叮嘱了她,她自然更不会说了。
谢令昭笑意就抵达了眼底,与方才跟李昌说话儿时的笑明显不一样,“陆巍你可是县学里常年的头名,记性这么差呢?不过没关系,便你现在不记得了,以后时间长了,也会一点一点都知道的。”
陆薇薇撇嘴,“我才懒得知道,某人好像也忘了,我还没彻底原谅他,没交他这个朋友呢?还进不进去了,不进去就回吧。”
一马当先进了大门。
谢令昭见了,忙也跟了进去,“当然要进了。”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堂屋,李昌正好端了切好的西瓜进来,“表弟,谢令昭,吃西瓜。我娘说最多半刻钟,就可以开饭了。”
陆薇薇招呼谢令昭坐了,见他好似有些拘谨,又递了一块儿瓜给他,自己也捡了一块儿瓜,吃起来。
才吃了没两口,李月带着李盛进来了,“表弟,你回来了,明儿咱们可以全家一起去看赛龙舟了。”
“大哥,我明儿的字也写完了,姐姐也检查过了,说我写得好。所以你明儿别想再给我派额外的任务了,我要玩儿个痛快”
姐弟两个在楼上李月的房间里已听到李氏和陆薇薇回来了,却仍等到李盛写完了字,才下楼来找陆薇薇,自然不知道家里还有客人。
还是见屋里多了个陌生男子,才猛地反应了过来,李月便忙要避出去。
陆薇薇忙笑道:“表姐,这是我和表哥的同窗,都已打上照面了,哪还有回避的必要?坐下吃西瓜吧。”
所谓“男女大防”这样的糟粕,她向来都是不屑于遵从,也不愿看着身边的人受起桎梏的。
李昌也不觉得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大户人家才讲究那些个繁缛节呢,他们家离大户人家且差得远,在自己家里他妹妹也要拘着,日子又还有什么意趣?
因也道:“是啊妹妹,坐下吃瓜吧,我和表弟都在,便旁人见了,也不能说什么。”
又与李盛道,“你只要好生完成规定的任务,我几时说话不算话过了?”
李盛立时欢呼起来,“明儿可以玩儿个痛快了!”
陆薇薇见谢令昭好似越发不自在了,李月也一直低着头,想着还没与彼此介绍,因笑道:“谢令昭,这是我表姐和表弟李盛,我表姐以前是女学的,表弟如今在章家书院念书。表姐、阿盛,这位是谢、谢公子。”
李月便忙带了李盛给谢令昭见礼,“谢公子。”
见完礼后,到底不自在,还是指了个借口:“我去厨房给娘和姑妈帮忙。”,起身出了堂屋。
余下陆薇薇见李昌与谢令昭都不说话,明明两个都是巴拉巴拉说起来便没个完的人,这会儿却都选择了三缄其口,只比赛吃西瓜似的,你一块儿我一块儿,很快便吃了半桌子的西瓜皮儿。
不由一阵心累,她也不会找话题,不会带动气氛好吗?他俩不觉得尴尬呢?
好在还有个李盛在一旁时不时的说上几句话儿,“表哥,今年天儿热得早,我觉着很快就能下河洗澡了,我和大哥今年教会你凫水怎么样?你总要学的啊,长在河边的人,有几个不识水性的不就小时候溺过水吗,这都这么多年了,你还怕呢,可不是你说克服困难最直接的办法,便是面对困难吗,今年我和大哥一定要把你教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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