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中招了!
在她失去意识的前一秒,她只看见窗外初月匆忙离开的身影。
与此同时,离垣的耳边忽然莫名响起一阵铃铛声,培养半天的睡意顿时消散,清脆的铃声直响个不停,十分紧急,他听着怪异,心里烦躁不安,但身子却没有半分动作。
————
辛沅不见了,下人在给辛沅送早食时,发现屋里空无一人,只留下空荡荡的绳子。
归一大师知道后,连袈裟都未穿就连忙出门,他盯着正站于木架旁漱洗的离垣,眼神颇深,沉声问道,“她去哪了”
离垣没有作答,他用双手轻舀起清水清洗面容,几番漱洗后拿干净的布巾擦净,将布巾丢入盆中后又发现双手被沾shi,遂又不急不躁地拿起另一条白色干透的布巾,慢吞吞地擦干双手。
整个过程慢条斯理,姿态从容,将归一当成了空气,好似旁若无人。
其实,从昨晚听到那个铃铛声,再得知辛沅失踪,离垣就一直很烦躁。
兴许是他昨晚睡眠不佳,所以一大早心情并不是很好,离垣这么想着。此时他并不想理会任何人。
“离儿!”看着面前冷漠疏离的儿子,归一大师神思忽然恍惚,看到那双熟悉的眼睛,他的面色略微有松动,耐心问道,“告诉我,她去哪了”
听到一声“离儿”,离垣擦拭的动作一顿,眉头微皱起来。
没想到这个时候,那人居然拿出父亲的架子。
离垣将打shi的布巾扔入盆中,抬头看着面前的男人,见他未着袈裟,穿着洁白里衣,想必是一听说消息就来找自己兴师问罪了。
“大师!”离垣沉声唤道,“何故找我”
归一大师一愣,下意识回道,“你是魏武候府的世子,此事与你……”
“与我无关!”离垣迅速接过话,他还以为是何原因,原来是这种毫无根据的理由。
离垣面容不耐,但依旧出口道,“府中之事,一向由母亲掌管,女眷之流更是如此,大师言错了,本世子还没那么……无聊。”
面前的人一口一个大师,听的归一大师脸色忽然发白,不是因为离垣称呼的问题,而是他猛地意识到自己早就皈依佛门,如今的言行却过了界。
归一低头看向自己,发现自己未着佛衣袈裟,未拿自己的常伴佛珠。听离垣说完后,脑中神思迅速回笼,气沉丹田,人渐渐沉稳,心境渐平,说道,“贫僧……僭越了,还望施主勿怪。”
“无妨,大师一来府上就忙于捉妖,我魏武候府感激都来不及,怎会怪罪。”离垣忽嘴带讪笑地看着归一道。
归一大师不置可否,点头念道,“我佛慈悲!”说完人就准备退出房门。
归一正欲动身时,离垣忽然问道,“大师,您可发觉到了,辛沅姑娘是何妖”
归一大师抬眼看向离垣,见他眼里带笑,问的似真似假。归一避开他的眼神,回言道,“贫僧不知。”
“嘁!”离垣嗤笑一声,“行吧,您慢慢捉,若不是妖……”
说到这,离垣语气忽地变重,眼神锐利地看着归一,语气却极其轻松愉悦,玩笑说道,“那您……可就破戒了。”
可“破戒了”三字被离垣咬的极重,他自己也不知到底是希望此人破戒重回魏武候府,还是让他继续当他的佛家大师。
可惜此番话对归一大师并无任何影响,他已然确定辛沅不是人,所以哪里会有破戒一说。
“出家人不打诳语,贫僧先告辞一步。”
“嗯。”离垣面色恢复正常,轻松应道。“那走好不送了。”
辛沅再次莫名失踪了,第一次是在千化山被风刮走,第二次脱了绳自己逃了。
离垣晚上睡觉时在想,那个奇怪的女子会不会又再次出现在他的床头。
——
离垣的婚期定在第二年夏,可如今才初春,可见陈氏是想故意拖延,她并不满意那个舞娘,对此,离垣并没有什么意见。
归一大师在辛沅失踪的地方查探了会,之后就回了普林寺,而离垣依旧在外面喝花酒,回家便与舞娘继续花天酒地。
好友余绍都有些看不下去,劝了几次都没有劝动。
离垣每天忙着寻花问柳,日子在一天天颓废糜离中过去,似乎已经没人记得那个忽然失踪的歌姬,可每日早上,离垣会忽然睁开双眼看向自己的床头,看看那个女子有没有奇迹般地出现在自己面前。
可惜,再也没有。
日子慢慢过去,很快又是一年春,魏武候府如往常,侯爷出家,世子无能,即使爵位再高,也没多少正经世家前来拜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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