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公子澈至今走失未归,贾美人不由得又是暗暗一叹,她突然有了一个不好的念头。
“公子澈的事,不是你做的手脚吧?”
无为的沉默不语反而让贾美人心中更无底。
“我说过,大人的仇恨是大人的事,别拿孩子下手!”贾美人的情绪变得激动起来。
“你急什么,”无为悠悠地喝了一口茶,“你可要想清楚,公子澈是唯一拦在阿净前面的人,没了他这个人,就一了百了了。”
“弑亲会遭到诅咒的!”
“你我跟他无亲无故,哪儿来的诅咒?”
无为的语气让贾美人难以置信:“放了他,”见无为坐在那里无动于衷,贾美人的声音开始颤抖,“难道大错已经铸成?”
无为看着贾美人,郑重地说:“我没做过。我答应过你的。”
贾美人这才仿佛松了一口气。
无为又替贾美人续上茶:“我不需要做这种下等龌龊手段,因为老天都在帮我,你可知我为何留意到慕冬公主耳后的勾云纹印记吗?”
贾美人摇了摇头。
“因为我曾在另外一个人的耳后见过一模一样的印记,”无为的笑容带着一丝莫测,“按理说,这个人可不该有这印记。你猜猜这人是谁?”
第五十一章 引弓赛马图
“你耳后的这是什么?胎记?”
赢澈从面前的画上抬起头,看着王启年从自己身后绕到案前,径自斟了一杯茶一饮而尽,方才坐下。
“什么?”
王启年指了指自己的耳后:“我问你耳朵后面那一对儿勾云纹的印记是哪里来的,胎记吗?”
见赢澈还是一脸茫然的样子,王启年把他拉到铜镜前,又在赢澈身后举起一面妆镜,镜子里,赢澈看到自己耳后正如王启年所说,左右各有一个勾云纹的印记,他伸手摸了摸,并不褪去。
“我也不知道,若不是你说,我自己从不知道耳后还有这样的印记。”
王启年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这里车马场的一个侍僮耳后有着跟你差不多的印记,他媳妇最近给他生了个儿子,便拉着我念叨说他儿子耳后没有这印记,怀疑不是亲生的,可你也有这个印记,说明这跟亲不亲生没关系,除非你跟那侍僮也沾点亲?”
赢澈和车马场的侍僮自然既不沾亲,也不带故,天下在耳后有胎记的人多了,这本就不是什么大事。赢澈没有去回答王启年的问题,王启年也没有追问,而是换了衣裳便躺在榻上午睡,不久便传来均匀深沉的呼吸声。
那一日赢澈在普灌寺找到了坛海藏在青砖下的油纸包,揣进怀中时发现了白天王启年留给他的名帖,按照名帖上的地址,寻到了这家位于西市不远的城阳客寓。
赢澈蹲在城阳客寓门外,原本没有抱多大的希望,他并不想这么快就被宫里找到,否则他便应该去中尉署“自首”,他需要一个安静的地方和一段时间,好好理一理前一天晚上坤lun和坛海说的那些话。
巧合的是王启年一早便出门,见自己前日结交的小友此时像一条小狗似的在蹲守他,二话不说就请入自己的房内,又吩咐店家预备热水热食。赢澈受了惊吓,又淋了雨,当时便发着高烧糊里糊涂地陷入昏睡,再醒来时已经是三日之后了。
王启年这几日一贯的晚出早归,出来进去的也并不多问赢澈什么,饭则一同吃,睡则两人各占半榻,一大一小,倒也相安无事。
烧退了后,赢澈还是有些体力不济,便只能窝在案前看坛海藏在油纸包里的东西。在那些从一捆捆竹简中拆下来的竹片里,赢澈拼凑出了这个叫金坆的女人一生的经历:
仪凤七年,金坆入宫,年十一岁,起初跟随慈崇殿宣宗贴身女官梅列;
仪凤十三年,十七岁的金坆调任天禄阁掌灯女使;
建元元年孟春,父皇千秋节的那一日发生了许多事情,赢澈来回看了多遍起居集注和彤史才理出一条头绪——千秋节当日,食时末刻的时候,胜遇在沧池边请求父皇将金坆嫁给自己,父皇生气地拒绝,这时皇后来请父皇去上林苑,父皇没有答应,而是拉着金坆去了天禄阁;隅中三刻,父皇在天禄阁临幸了金坆;下午的时候父皇到了上林苑,和胜遇比赛骑射,第一局二人打成平手,第二局父皇和胜遇交换彼此的坐骑赛马,胜遇坠马不幸重伤,死前胜遇握着父皇的手请求他善待金坆,父皇极为心痛,留着眼泪答应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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