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来本就不是来关心燕蘅的,只是来看看她死没死。
这样都没死,还真是命大啊。
燕萍恨燕蘅,恨她抢走了原本属于她的一切,她的爹爹,她的娘亲,她的哥哥,这些原本该是她的东西,全部都被燕蘅抢走了。
她的出生让她失去了所有。
燕萍转身离开了。
燕宸看着她匆匆离开的背影,终究还是没有叫住她,没把手里的披风给她披上。
他将披风拿在手上,没再穿上。
燕宸其实是很怕冷的,只是此刻已经完全没有感觉了,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去的。
雪一直在下,又下了几天。
今儿一早这场满打满算下了半个月的雪才算停了,天气虽明朗起来,但却比下雪时还要冷上几分。
用完午饭,燕蘅又在院子里愣神了。
“姑娘,天气寒凉,小心风寒。”拂冬见她在院子里坐着,就从屋内抱了个手炉出来,塞到了她手里。
“出太阳了。”
燕蘅抬眼朝天空望去,许是阳光太过刺眼,她又遮了遮光,却固执的不肯低头。
那是阳光,阳光代表着希望,太阳出来了,一切都会有转机的。
“是啊,出太阳了。”揽春道,“姑娘要出去走走吗?”
燕蘅眼睛一亮,“走吧。”
揽春见状连忙进屋拿了帷帽。
“拂冬,你在院子里守着,别叫人知道我出去了,大哥也不行。”燕蘅道,“注意着点院里的人。”
“姑娘是怀疑……”
燕蘅微微点头,“查一下我自杀那天谁进过我的屋里。”
她的确是有割腕,但也确实没划那么深,从小习医,又在玄门长大,下手还是有分寸的。如今回想起来,自己那天割腕躺下之后就昏昏沉沉的,确实蹊跷得很。
她怀疑在她躺下之后又有人进了屋,在她腕上加了一刀,想要置她于死地。
会不会是顾容顷的人呢?
他应该非常不希望燕家与太子结亲,不过若是连一个将死之人也要算计,那还真是够丧心病狂的。
拂冬从小就跟着她,揽春虽是她回京后才跟着她的,但她心思单纯,不会是她们,燕窈性子烈,但也不至于做这种事,燕华更不可能,至于二叔二婶,他们估计还真不敢。
可能的不过就只有两个答案,顾容顷或是燕萍。
拂冬点了点头,这事本来就有蹊跷,前几日就留了个心眼儿,如今倒是方便查了。
东院的人已经撤走了,估计是她大哥撤的,要从这院子出去很容易,但大门却是出不去的,为了不引人注意,燕蘅最后还是选择了从后院钻出去。
天气严寒,街上行人寥寥,但此刻界京城有一个地方却是热闹非凡。
望江楼内外乌压压的人头一片,里里外外围了个水泄不通,熙熙攘攘尽是些嘈杂的人声。
人群中最醒目的地方站着一位蓝衣书生,徐徐的摇着胸前的折扇,一幅兰竹双清图映入眼帘。
只见那人侃侃而谈,讲得绘声绘色,一会儿折扇拍手,一会儿醒木敲桌。
这人便是京城最有名的说书先生,李知许。
“……那旅人被鬼缠上,死了也不自知,还跑去那旅店投宿,话说那时……”言犹未尽,忽而话锋一转,徐徐道,“咱们京城要有喜事了。”
“什么喜事?”台下看客纷纷附和到。
李知许捋了捋他那不存在的胡子,道:“咱们太子殿下要娶太子妃了!”
“有这事?我怎没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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