镶玉道:“言则琦想让我告诉你,沈无逾要造反。”
我眼波一闪道:“他真的要造反吗?”
镶玉摇头:“假的,这些年我同沈无逾一直有联系,他只是独霸兵权镇守边疆,并没有要造反的意思,沈无逾一直强调,定国军只听从你的命令。”
我垂下睫,望着御花园中的湖水,眼睛有些酸。
“这些年,他可曾娶妻?”
镶玉摇头:“我不知,沈无逾这四年来,未曾回过京中,他只是派无浅悄悄来寻过我几次,问你的近况。”
“我疯了的事,你没告诉他吧?”
镶玉垂头,低喃道:“没有,我怕……”
“你怕无逾一怒之下,杀回京都,大辽民不聊生?”
“嗯,对不起,柔柔。”
我拍着镶玉的手:“你做的对,这才是我聪明的镶玉。”
镶玉一把抓住我的手:“柔柔,你为什么会疯?”
我望着镶玉,怔忪不语,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镶玉见我这副模样,双眼紧紧盯着我,握着我的手,目光坚定的又问了一遍:“柔柔,你告诉我呀,你当年为什么会疯?”
我笑了笑:“言则璧冤枉我,非说孩子是无逾的,我一个想不开,就犯了傻。”
镶玉闻言,双眼爆红,她一把甩开我的手,气结的哽咽道:“烈柔茵,你还想瞒着我?三年前,你大婚,那日由琦王府出嫁,是我给你沐浴的,我都看见了……”
我一怔,望着镶玉神色有些尴尬。
镶玉恨恨骂道:“言则璧,他就是个畜生。”
我垂睫望着湖面,心里有些难受,但对比难受更多的是难堪。
言则璧于我就算再过分,也是我们俩人之间的事,只要没人知道,我就还能遮掩着过日子,可,一旦有人知道了,就好似有人扯掉了我唯一的遮羞布,我除了尴尬以外,此刻已经没有第二种感受了。
我低下头,咬唇问道:“除了你,还有谁看见了?”
镶玉一把握住我的手,安抚道:“我最先看见的,便让丫鬟都出去了,除了我,无人知道。”
我抬睫望着她,轻声求道:“镶玉,不要告诉别人,言则琦也别说。”
镶玉闻言,垂泪哽咽道:“你再说什么?这还用你嘱咐我吗?你当我是傻的?这种事,我怎么可能告诉别人呢?亏你想的出来。”
“镶玉,谢谢你。”
这个话题实在有些沉重,以至于说完后,我同镶玉均半晌无言。
镶玉见我只是垂睫望着湖面不说话,似乎是怕我神情低落,再引发了疯病,便开始兴高采烈的同我讲宫外的趣事,还有琦王府的琐碎日常。
我含笑听着镶玉同我说外间的琐事,包括言则琦去青楼寻开心,魏以蓝带着镶玉去捉他,笑的我前仰后合,乐不可支。
“柔柔,你不知道,以蓝可太对我脾气了,以蓝的功夫不次于我。那日,言则琦出门的时候,特意过来同我们打招呼,还问我们中午要吃些什么,以蓝看则琦走了后,就说他有鬼,拉着我,跟在则琦身后,一路盯着他去了青楼。以蓝在路边买了两顶帽子,我们俩一人一顶,进去就把言则琦给揪出来了。”
“哈哈哈哈,是吗?后来呢?你们俩揍他没有?”
镶玉沮丧道:“回来后,言则琦就发誓保证,以后再也不去了,我们俩个就都没舍得下手。”
我看热闹不怕事大,帮腔道:“这事就这么算了?背着你俩逛青楼啊,要是我,决不能这么轻易饶了他。”
镶玉咬唇道:“他说,是为了言则璧去打听事情,说的有鼻子有眼儿的,我同以蓝就信了,害。”
“你们俩个真是心软,下次啊,要寻些让他长记性的办法,你们家的那个言则琦就是欠管教,你同以蓝一定要凶,言则琦那种人,一个摁不住他,他就要翻天了。”
镶玉拍手道:“以蓝也是这么说的,言则琦要是不管得严点,肯定得翻天。”
我笑的眼泪都出来了:“对,言则琦这种坏胚,你们就的严管,而且你同以蓝要团结,你们俩个合伙对付他。”
镶玉点头得意的应我:“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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