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的是他说过几天要跟我们行里合作,其他的事不用我经手,只需要我将来在职权范围内给个方便就好,我心里犯难,以我现在所了解的郭天的摊子,别说我,就连主任也未必能在他的项目想插上一小手。
郭天久经沙场,对我们这些吃公粮的人的职权应该很清楚,他此时这么说是想要我行什么方便呢?
一挥手就是几千万回帐,如果这真是给我的面子,那我的付出想必也不会小,我有些迟疑,郭天看透了我的心思,缓缓地安慰我不用太担心,要托我办的不是什么大事,而这笔款子他原本也打算还回来点儿,这次只是顺水推舟送我个人情。
听了他的话我心里稍稍安稳,从他不经意的谈吐间我才知道,原来我在追的这笔款子并不是郭天的公司所欠,真相其实别有洞天。
欠款的是某个高人架的空壳公司,只是当初郭天的公司为其做担保,等一串数字从银行的帐户上流转以后,那个空壳公司随之消失,这笔贷款就成了郭天名下的。
听完我忽然有个念头,这莫不是变着法子的行贿?郭天看我若有所思,也许猜到了我的心思,笑了笑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告诉我有些事儿不知为妙。
闲谈了一会儿,郭天借口有事要离开,临走前他起身离开座位后回头对我一笑:“老弟荣升时记得请哥哥吃饭哦。”说完不顾一头雾水的我,径自离去。
第十七章 过河之卒(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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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咖啡厅出来,我忽然有点儿迷茫,不知该何去何从,车子也懒得动,一个人沿着马路溜达。
想起春天,似乎还近在昨日,时光总是不经意间偷摸溜走,等我们蓦地回过神来,过去的那段时间似乎总是最愿意去追忆的,就像我总在怀念跟某个人一起的日子,怀念一去不返的大学时光,怀念刚刚从身边消失不见的每一时每一刻。
想到这些,我觉得自己瞬间便苍老了,经过一家店铺的橱窗,站在那里打量着镜子里的自己,模糊的面孔上在玻璃的影射下似乎横生了些许皱纹,表情僵硬,目光呆滞。这一看看得我心惊rou跳,想也没想便钻进旁边的店里买了一套护肤用品,结完帐出来时我忽然觉得自己有点儿滑稽。
以前我除了洗头洗澡很少用什么日常护肤品,记得大学时毛子来我家住我发现这小子包里居然有瓶儿洗面nai,这被我作为把柄嘲笑了他好一阵子,现在我自己因为在橱窗中看到一张模糊不清有些憔悴的面孔,竟然冲动得买回这些东西,我是该为自己终于懂得保养而沾沾自喜呢,还是为那种若有若无的恐惧苍老的忧虑而心生失落?
其实我进了商店在那里的镜子照过,我这张自己平时不怎么关注的脸,似乎跟以前印象中的它没什么差别,但我还是不由自主地为手里的东西付了帐。
正胡思乱想着,电话响了,里面传来老妈喜气洋洋的声音,叫我今天哪儿也别去,现在就直接回家!问了半天她就是不说为什么,我只能满怀着狐疑走回车旁往家里开去。
一进门就听见老妈在厨房里边哼歌边叮叮当当地摆弄着锅碗瓢盆,我进来时老爸正要去关厨房的门,见我进屋忙不迭走了过来,抓住我就往沙发上按。
我心里有点儿毛,不知道怎么回事,还没回过神儿老爸那茶水已经伺候上了,我刚端起茶杯他又掏出两根烟,自己点了一支另一只往我身前送,我朝厨房努了努嘴,意思是老妈见他抽烟又要发飙了,老爸一副得意得神情,跟我说今天领导高兴,是大赦的日子。
我点着烟开始套老爸的话儿,绕来绕去他就一个意思:高兴!对于原因却半个字也不透漏,我只能强忍着好奇心等开饭,不管什么事儿,一开饭肯定就会说出来,这是家里多年的习惯了。
吃完饭我坐沙发上边看电视边琢磨,喜事其实就是老姐不动声色地交了个男友,这事她跟我说过,当时我没怎么多想,也忘了这事儿能在二老那儿引起轰动,没想到她昨天居然跟二老透漏说想准备结婚了,这下可把老爸老妈高兴坏了,立即赏了银子给老姐做脂粉钱不说,现在已经前前后后开始张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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