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暄过后,他就拿上公文包出了办公楼,嘴角的那抹温和也极快的散去,无影无踪。
回到家,就在大厅看到,坐在沙发上吊着胳膊、捧着腿的沈少珩,见来人是他,还呲牙咧嘴的喊疼。
尽管已经听大哥详细说过,他还是仔细检查了弟弟的伤处,确定真没大碍才开口:“怎么弄这么狼狈?撞人的是谁?”
“是李常围。那老货坐着汽车当飞机开,路口转弯都不知道刹车。哼,等着吧,看爷不收拾他。”
沈少珩正愁怎么交代呢,真是可是瞌睡来了有人送枕头,现成的倒霉蛋,不过也是确实该收拾一顿。
沈砚没接这话,李常围今天翘班,却好巧不巧撞上南京特派员秘密督查财政情况,眼看他那点勾当就要败露,可不得忙不迭的赶过去。
只是,伤到他们家来,这事情就不能轻易算了。
转而问起妹妹状况,沈少珩有些萎顿,眸中充满了担忧,“北北胳膊擦伤了,别的,没伤到骨头,就是可能有些疼。”
“我知道了,你先老实在家呆几天吧。”平日总是温和的人此刻却面无表情。
沈少珩张嘴想说什么,犹豫了好几回,终究没有说不出口,最后低下了头,像是要把沙发盯出个花来。
沈婧文坐在那发呆,三哥受伤了,不能再参加体质检测,暂时不能读航校,暂时成不了飞行员,暂时……是啊,暂时。
她眼下的心愿达成,但却感觉不到半分欣喜,反而沉甸甸的,像座大山一样压在心头压得她喘不过来气。
杜云谏说三哥落地是尽量保护了重点部位,头部无损伤,只是右胳膊和右腿出现了骨折趋势,这个可不能马虎,须得好好养着,不能有大动作、提重物,最好如对待骨折一样,固定伤处,多日静养。
听到三哥病情,她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竟然马上觉得这样正好。
沈婧文看着镜中人面带讥诮嘲讽的眉眼,指间用力泛白,这张脸丑陋难得让人生厌。
晚上,沈御沈砚兄弟俩就着月光闷光了两瓶酒,从头到尾二人没说过一句话。
那天,北北走出广慈医院,沈砚就接到了杜云谏的电话,只说她最近情况不太对,恐病情有复发之变,让他多注意妹妹。
之后,他在家之余虽确实对北北有多了两分注意,却还是没有像以前一样,派人时刻在暗处盯着。
他觉得妹妹到底是大姑娘了,有了自己的小心思也正常,做哥哥的也应当理解。便是偶尔偷懒耍赖他也多纵容,沈家的女孩子天生便有犯错的特权。
只是……
没想到会出这样的事。
说到底,他们都有责任。
时间就这么晃晃悠悠地过着,三哥依然很疼她,甚至比以前更疼,她也一如既往和三哥玩闹。
在大哥二哥合伙让那个李常围吃了个闷亏后,家里再没有提起过关于这件事的只言片语。
三哥也再没有说过航校、飞行员的事,即便再次听到招收新学员的消息,也从未见有异色。
那些任凭她怎么缠磨都不消失的念头恍如白日做梦一般,从未来过。
可当沈少珩听到轰鸣声,看着远处天空自在云游的飞机,眼神就变得光亮无比时,
沈婧文就知道,那是真的,飞开机真的成为过三哥的梦想。
那个梦想曾与三哥那么的靠近,仿佛抬腿就能登上驾驶舱,
然而,这一脚,却因为她而注定成为天涯之远……
“三哥什么时候回来啊?”沈婧文百无聊赖的拨弄着碗里的米饭。
沈御抬手在她头上轻轻弹了个脑瓜蹦,“你三哥在家时,你嫌他烦。这才走了几天,你都念叨多少回了。”
沈少珩这些年当真在家守着妹妹,哪也没去。
除了偶尔去昌隆酒店集中处理一些事务,就盯着妹妹的吃喝拉撒,时间一长,把沈婧文烦的不行。
去年,国家情势越来越紧张,为了能更多更快的获取战事消息,在开了家庭会议,与妹妹商量过后,沈少珩在余杭当地入伍参军。
有大哥、二哥的鼎力支持,再加上自身素质过硬,他很快就成了余杭城一个不大不小的军官。
只是,不管多忙,他都不会忽略妹妹,三五不时就在外边淘些小玩意儿回来逗她开心,还总是找机会带她出去游逛。
她沉浸于这样的幸福与欢乐,只是心里明白,这终究不是在祥和盛世。
年初3月,政府一直讨论政权军权改变问题,后来她三哥不知怎么就被借调到南京去了。
沈婧文想不通,三哥不过个芝麻小官,还能往南京露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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