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儿哼笑一声,不再说话了。
只是半刻钟的功夫,初岫忽然高高兴兴的叫了声:“阿琤,我解开了。”
那老头儿怔仲一瞬,一扫先前的萎靡懒散,忽然站起,快速的跑向船舱。
初岫吓了一跳,连忙让路,跑到了他身边,弯着眼睛说:“白子赢半子,破了平局。”
他凑过头咬了他吃到一半的点心,坐在床边晃着腿,说:“那下棋的是个高手,十分巧妙的设了个平局,其实他只要再下一子,这棋就赢了。”
“他为何这样做?”
苍老的声音自船舱传出,似乎带着某种隐忍。
初岫:“我怎么知道?不过你那副棋丢了两个子,一黑一白,你可知道?”
“嗯。”
“那子不丢,按着常人解法,这棋局早就解开了”,初岫喝了口水,道:“那子丢了,我这解法就是唯一的解了。”
老头儿:“……”
他轻笑了声,似乎带了某种释然,他从船舱出来,解开腰间的酒葫芦,畅快的饮了口,道:“先前答应你,解开还你二两银子,就用这船抵吧。”
话音刚落,那人便凌空而起,踏水而去,身法利落漂亮的犹如月下惊鸿,一道不大不小的声音传至两人耳前:“多谢小友,棋局已解,我可去寻他了。”
不多时,湖面归于平静,那看起来病怏怏的老头儿,便不见了踪影。
初岫呆了呆,赞道:“好轻功。”
他抱着刀起身,颔首道:“好内力。”
初岫站在船头,遥遥对着夜色施了一礼。
他那夜要跟初岫告别,初岫不知道。
他如往日一般靠在自己怀里吃东西,被自己喂了酒。
初岫酒量不好,喝了两口就醉了,他指着天上的星斗,问他:“为何星星在转?”
他看着那双映着繁星的眸子,唬弄他:“因为船在转。”
初岫又问:“你为何不喝酒?”
他答:“我看着你喝。”
少年眼睛雾蒙蒙的,似乎在失神。
片刻后,他揪着他的衣领,将他向自己拉近,带着酒气的唇贴上了他的。
乌篷船误入了一片莲,无风无解波无人滑动船桨,于是停留,大片的莲花叶将他们藏在其中。
初岫舔着唇,弯着眼睛看他,道:“阿琤,明日将这船卖了,再换些酒。”
苍天为顶,木头甲板做席,他解开初岫的衣衫,覆身上去,吮着他的舌尖,道:“以后不可喝酒。”
少年的身躯炙热,船身晃动间,清甜的呻yin与男人的低喘声交缠,惊扰了一旁的莲,莲叶上的露水抖落,溅落了少年掌心,随后一只大手覆上,露水被收在两人掌中,粗糙的指腹划过少年的指缝,轻轻抚摸,然后霸道的插入,凌乱的发丝交织,十指紧扣。
汗水浸透了少年身下的衣衫,少年醉意蒙眬的攀附男人宽阔的背脊,双腿缠在他的腰上。
万俟琤将那刻意买的带着甜味的杏花酒喝了一口,含在嘴里,捏着初岫的下巴,堵住了他的唇。
清甜的酒顺着唇缝渡入少年的口中,未来得及吞咽的顺着唇畔滑落,滑入雪白细嫩的脖颈间。
万俟琤随着那酒水,吻上了他的颈侧,细细的亲吻含咬着少年光滑的肌肤。
初岫的眼里映着满天星河,说话软绵,仿佛含了糖,他问万俟琤:“为何我们每次这样,我都想让你一直压着我。”
万俟琤埋首在他弧度优美的颈肩,轻轻闭上了双眸,他心下酸楚,话难免说的极为深情,他说:“因你心悦我。”
初岫轻声说:“你胡说,我全身酥软无力,否则定要打你。”
顿了顿,他又笑了起来,畅快恣意的扬声念道:“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
万俟琤说:“你是星河。”
他将初岫抱回了船舱,放在木板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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