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乔刚刚想说话,傅景然却比她说得更快,“皇祖母寿辰,我也是日夜兼程先行一步回京,并没有隐瞒之意。”
两人即便没有感情,更是说定互不干涉,可到底人前面子得做足。傅景然这话也就将云乔还没来得及问的东西给说明白了。
“你从来讨皇祖母喜爱,应当比我知晓得多,置办礼品之事只能麻烦你,若有需要只需遣人来同我说便好。”
云乔本身长得小,与傅景然说话还需要微微仰着头。外头星露浓重,照得她墨染的眸子透着光。
她见着傅景然停顿了片刻,是故以为还有话说,于是并未低头。
傅景然看得一愣,忽觉之前跟在自己身边的少女倒已亭亭,分明一张纯良的脸,在这夜里平白透出些妖异来。傅景然顿了一下,轻道:“夜里凉,早些歇息,我已差遣小厮将书房收拾干净,也好过每日扰你睡眠。”
等傅景然前脚走,后脚云乔的贴身丫鬟便端着一碗细粥来了,看了那地上的补阳还五汤先是愣了愣,这才羞红了脸走近说道:“这是方才姑爷吩咐做的,说夜深了,吃这个最好。”
婆子将那汤端走了,画眉便继续伺候云乔进食,晓得自家郡主爱听些轶事,便也说道:“前日里礼部侍郎家的小公子吵着要娶妾,裴大人气得胡子都掉了,那正房的夫人又忍不得,且听闻着那样端庄的一个小姐直接将那小妾亲手撵出了院子,如今裴小公子还在外头歇着,说不回去呢!”
云乔吃着粥,心不在焉应了几句。
画眉继续道:“姑爷极好的,当初同长公主殿下说要待郡主好,竟是什么都给了郡主。更是从不论娶妾的事。”
“他倒是敢!”云乔一拍桌子。画眉笑yinyin。
一去三年,他还非非不告诉自己他那心上人是谁,也倒是见识不到谁能收了他!只看那人定然忍术高明,竟能忍得下他那种性子。
想到这里云乔也有些恹恹,粥也吃不下了,洗漱后便要休眠。等睡到床上的时候才发现她睡的那间房竟是与书房对着的。
从前傅景然未在府中,到底看来看去也只有一滩黑水般的夜,如今有人在夜里掌了灯,便把一整片夜都点燃。影影约约能瞧见他的侧影,倒是好看的。
可他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瑞康帝生出五子,皆不堪重用,无论如何也该是去寻宗室子弟即位,可如今放眼望去,能瞧得上的宗室子便只有傅景然一人。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他该是下一任帝王之时,他却主动求取云乔为妻。云乔虽是云氏嫡女,可云将军云夫人早已故去,云家早已衰颓,即便她受皇恩宠爱,却也在另一种层面上说明傅景然主动放弃了争夺皇位的机会。
一无野心,二无党派,三无妻族势力。这样的傅景然就算有那个心也不会被人忌惮。果真一跃成为皇帝跟前最受宠的臣子,更是一朝在同岁世子中率先封王。
……
想到这里,云乔也觉得乏困了,望着外头带着暖意的灯光,无端在冷意中寻得了一丝温存,沉沉睡下。
*
老王爷和老王妃去得早,傅景然也未在京城,定远王府内再无权势胜过云乔一人,她懒得自在,依旧睡到日上三竿。
有心要等傅景然饮食这才晓得他此次归来也未多做停留,直接去了官署中述职。这样算来,自他归来,两人竟是未说过多少话。
也不知为何,云乔有些没胃口,想起来了昨日傅景然同自己说的话,叫下人带着去了库房里。
不得不说,他为人虽冷淡,心却细,更不论是两人一同长大,云乔心思如何他自然全部拿捏,带回来的东西也皆是云乔喜欢的。
其中一件纱衣和一副貂裘最符云乔心意。那纱衣也算是千金难求,乃是用西北特质的纱织成,穿着在身上既轻薄爽利也能够消减烈阳。至于那副貂裘稀便稀在通体雪白没有一根杂毛,并且是整副皮草,未曾有过缝绣痕迹。
由着这般,云乔高兴得很,先是来了胃口,后头便是要去街上采买物件,不胜喜悦。
而另一头,早朝方才结束,傅景然独身一人走出大殿,
却在走动之时突然被人拦住。
一向冷眼看人的太傅大人将两本书卷丢给了傅景然,并用一种“居然半天没有被夫人理你好可怜不用谢我了你回去好好钻研”的眼神看了他一眼。
傅景然还未道谢便发现这两本书的书名实在是叫人无语。
一本是叫《如何讨取夫人欢心》,一本叫做《男德十八讲》。
傅景然:······
第3章 我磕的cp,真滴好甜!
这东西丢也丢不得,看也实在不堪入目,里头尽是一些rou麻的情诗,如何看如何觉得伤风败俗。傅景然有事要做,只随手将这两册子书丢给了随行的小厮。
正是北疆闹了荒饥之灾,朝廷派去了好些赈灾的物资,可那儿的知县却还说不够,正等着派钦差查看,那儿便起了暴/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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