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眼里,就如希望安溪同末生能在一起的心思,我同样也希望未央有个很好的归宿,不一定要她多么爱的人,但陆离,是适合她的。
我们打道回了杜府,我下了马车,陆离却未下来,只神情有些犹豫,许久了,才带着歉意的笑道:“易姐姐,本想问你关于未央的事,但却不知如何开口。”
说完,又摸了摸头,带着些许的苦涩,笑道:“我只是,不了解她的事,太多了。”
我看着他,愈发确定了他对未央的心思,笑道:“往后的日子很长,我可以慢慢同你说。”
他点点头,忽想起什么,道:“易姐姐,我要回去寻我姐姐,同她报个信,她之前便听闻了你的事情,一直打听着你,如今你平安,她定是极高兴的。”
我想起蕙纕以往做过的事,只逞强的笑道:“好,改日定去看看她。”
看着陆离远去,我才敲敲杜府的门,过不久,便有人来开。
是杜贺兰。
看着是他,不知为何我反而松了口气,以往日日盼望着同三爷在一起,如今与他在一起,反而却收敛了许多,两个人都有太多的事情,都背负着太多的东西。
杜贺兰见我神情有变,以为我是未见到三爷失望,叹了口气,打趣道:“我虽不是你心心念念之人,但也不必如此失望。”
我瞥了他一眼,看向府内,道:“三爷呢?”他靠在门边上,道:“他这两日守着你,许多事情耽搁了,如今去忙了,你不是还要见你的朋友,他只说在老地方等你。”
我点点头,见他靠在门口未动,撇嘴道:“是不是不想我进去了。”
他一把将我拉进去,将门关上,推了我一把,道:“若是你没人管了,来我府上当个丫头,也不是不可以,如今你有人管,还要来蹭吃蹭喝。”
他嘴上这么说,却将本放在远一些亭子中的茶点端过来放在我面前,道:“有什么想吃的便告诉我。”
我定定看着他,不知为何,想起以往才认识他时,所听过的传言。
说杜府杜公子,左耳一月牙耳坠,腰间狼眼青玉,是商家们认得他的标志。
他也被行商们称为“月牙公子”,可能行商中不知杜府杜贺兰,但绝对认得月牙公子的。
他八岁时,便跟着父亲母亲四处行商,当时他的父亲母亲小有名气,后来似乎因为犯了律法,被抓牢狱,不堪苦楚,双双自杀。
那时,他九岁。
年仅九岁的他,靠着父母留下的一处宅子,一笔银子,到处行走,靠着他父母原来的脉络关系,及别人对九岁孩童的同情怜悯,在他十三岁时,已有名气,且超过了他的父亲。
这些种种都是传言,我也不会问这些,如何成功不知,但父母双亡是真,又有谁愿意提起?
但我知道的最真实的,我也最相信的,是那些行商广为流传的,关于“月牙公子”的行商手段。
传言他之所以如此成功,因为他易看穿人的心思,在谋取自己最大的利益的同时,自己不会因为对方的任何因素或者环境而影响自己的感情及判断。
我看着他,久久才道:“我对不住你。”
他从未怀疑过我,看穿过我的心思,却从未揭穿,一直顾及着我的感受,相信着我,陪伴着我,以一个朋友的身份。
而我,却在每一次,瞒着他那么多。
他拍了拍我的头,笑道:“你什么时候同我讲起礼貌了,你对不住我什么。”
我喃喃低语,却始终不敢抬头望他,道:“每次我做了什么让你担心的事,却从未同你坦白,任性自私,未顾及你的感受,还有,我瞒了你很久……”
他认真地听我说完,坐在了我的旁边,缓缓道:“你没有错,你也不是任性自私,我并没有了解你的全部,你可以同我说,但你也有你不想坦白的事情,你会自己去解决,去做决定。”
说完,他叹了口气,道:“如果你说的瞒我的事,是三爷的身份,那我想,你一定比我更加难受。”
我看着他,不知所措。
他总是那么善解人意。
我想告诉他,我瞒着的,不止这个,我的身份,三爷的身份,以及他的心上人,蕙纕。可如今,我却无法开口,如果我告诉他全部,他会不会因为我的话,卷入其中?会不会,他会失去他的幸福?
他见我愣住,道:“如今我见你与他,是不一般的关系,虽不知你决定了什么,但别违背了自己的心才是。”
我点点头,后日,便是我抉择,是否留在三爷的身边。
在此之前,我想弄清楚一些事情。
我看向他,道:“我想,你帮我两个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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