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小陛下这是想在最后的时间里,将害群之马先拉下来。省的那位继位时,落得个残暴不仁的下场。
陈尚书脸色一白,整个人如同落入冰窖般。若非身后的文亲王暗中扶了他一下,恐怕早已摔倒在地。
只不过须臾片刻,他便回过神来,涨红着脸道:“夜澜清,你血口喷人!此事我根本不知情,你又是如何得知的!”
看来他得到的消息是真的,夜澜瑾和小陛下,真的去了颍水县,还找到证据抓到了把柄。
夜澜清勾唇:“好一个不知情!十日前,淮南知府已接管颍水县,这般大的事儿你说你不知情?颍水一带水患肆溢,粮仓告急,你一个户部尚书不知情?颍水县突发瘟疫,药材紧缺,你不知情?陈尚书,你的一个不知情,承载了多少百姓的性命,你知道吗!”
说到最后,夜澜清眼眶都红了。他替那么多流离失所的百姓感到悲哀,替饿死病死的百姓感到悲哀,更替这将起的乱世感到悲哀。
“轰”
夜澜清的话,好似一个炸弹,在满朝文武耳边炸开。参与此类事情的人,则是始终垂着头,尽量缩减自己的存在感,省的引火上身。
“陈尚书还有什么话可说,若我记得没错,那颍水县令安兰,可是你陈尚书的亲戚。不知情这种事儿,亏你说的出口,真是白瞎了你三朝元老的名号。”左清秋嘲讽的看着陈尚书。
这老东西作恶多端,若是没将他一次性拉下马,恐怕会适得其反。
“二位尚书恐怕言之尚早,不说颍水县令那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就说水患一事。早在半月前,便有折子递上来,只是陛下已半月没上朝,并未见到折子!”陈尚书袖子一甩,递上一本折子。
阿默冷笑:“既然折子半月前已到,为何如今才拿上来!陈尚书,朕看你真是老了,轻重缓急都分不清!”
“陛下,这就是老臣为何非要见到陛下的原因呐。”陈尚书埋首跪到地上痛心疾首道。
“这就是你知情不报的理由?”阿默质问,随即她又反应过来,加了句:“哦,朕忘了。先前夜尚书问你的时候,你说的不知情。既然不知情,那么你这折子又是怎么一回事?”
老家伙,不见棺材不落泪。既然连最后一层遮羞布都不想要,那么就别怪她心狠手辣。
陈尚书擦了擦不存在的泪水,故作无奈状:“陛下,这么大的事儿,老臣委实不敢做主,只等陛下做决断啊陛下。”
“陈尚书是当我枢密院是摆设?还是将自己当成摆设?”夜澜瑾一针见血道。
第93章 良心安否
“陈尚书,这些日子我枢密院虽说政务繁多,却不曾落下一件小事,亦或一件大事儿。往远了说,此事事关重大,需陛下做决断。往近了说,此乃大事,急事,事关百姓生死。即便我等无法做决定,亦有知情权。陈尚书,这么多日,为何瞒而不报!你的良心安否?”人群中挪出一道瘦瘦的身影,盯着陈尚书犀利道。
这人阿默记得,乃是夜澜瑾的得力助手,亦姓陈。可惜跟夜澜瑾一样,是个不懂变通之人,她不喜欢。不过,今日看起倒是挺顺眼的。
“陈密使此言差矣,此乃天灾,我虽悲痛万分,却不知良心不安从何而来!”陈尚书眯着眼道。
阿默冷笑:“好一个不知从何而来,陈尚书既然认为自己无错。那么陈密使说的,你可能回答?可敢回答?”
陈尚书:“这……”
阿默打断他:“不防让朕来替你回答。那颍水县令安兰,乃陈尚书你的远亲,亦是替你敛财的一把好手。自先皇时期起,或是更久。颍水一带大小灾祸数十起,除了少数天灾外,其他都是人祸。
而安兰一个小小县令,利用职务之便,竟从中得利数百万两纹银。这些银两最终流向哪里,陈尚书心底清楚吧?”
陈尚书身子一抖,故作镇定道:“老臣冤枉啊陛下!老臣一生勤俭,委实不知此事,更不知那安兰是何亲戚。”
“呵,冤枉,九百多万两纹银全都进了你的口袋,还敢说冤枉。这些白纸黑字的账本,莫不是假的!”阿默从袖中掏出一摞纸抛下来。
众人:……
百万纹银?嗯,九百万也是百万!他们下意识的往旁边挪了挪,不想靠近伪装过人的陈尚书。只余先前站出来帮腔的一众同党,瑟瑟发抖。
陈尚书白着脸捡起地上的账本,不可置信。这些东西他早就销毁了,为何还会有,而且在陛下手上。
他悲痛道:“陛下冤枉啊,这些都是假的,是有人诬陷臣。”
“诬陷,你的意思是朕在诬陷你?陈尚书若是想看原件,日后朕会给你这个机会。”
阿默不想再跟他继续耗下去,直接了当道:“来人,将陈尚书压入天牢,即日起革除一切职务,新帝继位后再审。另,立刻带人抄了尚书府,府中家眷均压入天牢候审,查收之物一律收归国库。龙隐,此事你亲自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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