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再没有其他内容了,这几个字让楚尧尧微微愣了一下,她从没见过如此锋芒毕露字迹,每一笔都带着尖锐的芒,像宁折不弯的竹,孤傲消瘦,又似利剑,一笔一画地斩开。
比她写的好看多了,虽然她本来也不会写毛笔字。
“你都没写愿望。”只写了名字,楚尧尧不明白为什么。
谢临砚勾唇:“我的愿望,在我心中。”
“是什么?”
他目光明亮,看了楚尧尧半晌,才道:“说了就不灵了。”
“......”
行吧......
“你的字写得真好看。”楚尧尧由衷感慨了一句。
谢临砚眼皮一跳,他又想起了楚尧尧那几笔丑出天际的字,他是从没见过谁能把字写得那么丑。
楚尧尧当然不知道谢临砚所想,她有些不太确定地问道:“这个让我收着?”
谢临砚点头。
“为什么让我收着,你自己收着不行吗?”楚尧尧小声嘀咕了一句。
谢临砚眼底的笑意稍稍僵了一下,是呀,为什么非让她收着?
他又想起了那段对他的祝福,某种怪异的情绪从他心底浮现,让他极为别扭,别扭到他甚至做出了自己都难以理解的行为。
他的脸色慢慢沉了下来,一双漆黑的眸子,Yin测测地盯着楚尧尧,好半天,他语带凶狠地道:“我真想将你杀了。”
楚尧尧吓得往后退了一步,神色也明显紧绷了。
谢老魔实在是太喜怒无常了,像这样的小事情竟然都能让他动了杀心。
谢临砚见楚尧尧怕他,心中竟然舒坦了不少,他凉凉地看了一眼那盏兔子河灯道:“若是不想收,扔了便是。”
说罢,他便转身,顺着岸边走去。
楚尧尧看了看谢临砚的背影,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河灯,最后还是将它折了折塞进了怀里。
开什么玩笑,她怎么敢扔,刚刚谢临砚都对她动了杀心,她要是再敢给扔了,指不定谢老魔怎么报复她呢。
收好河灯,楚尧尧加快了脚步跟上去,河岸上的人越来越多,她怕跟谢临砚走散了,伸手想去捉他的袖子,却被谢临砚抬手躲开了。
这未免让楚尧尧有些尴尬,她讪讪地想收回手,也就是这个时候,有人朝她的方向挤了过来,眼看着就要撞上了,她的手腕却突然被谢临砚扣住,他一把将楚尧尧拉进自己臂弯里,低头看来,语气不善:“别走丢了。”
楚尧尧有些哑口无言,她想了想,主动转移话题:“人怎么突然多起来了?”
她记得刚刚往这边走的时候人还没这么多呢。
“城主要来了。”
原来是这样,来之前谢临砚就说过城主也会到醉灵河边放河灯。
“这城主有什么特殊之处吗?”楚尧尧问道。
“不知道,”谢临砚答得毫不犹豫,但他顿了顿,还是补充了一句:“云中城中的人都很尊敬他。”
“是男是女啊?”
“男,但是他已经娶妻了,传闻他与妻子非常相爱,妻子却得了怪病,一直卧床不起。”
“什么病?治不好吗?”楚尧尧有些好奇。
“不知道,云中城城主一直在寻找治疗怪病的方法,这游灯会一开始似乎也是为了帮助他的妻子寻找治病良方而设立的。”
“那他还真是个深情的人。”楚尧尧感叹了一句,这云中城的游灯会好歹也有个几百年了,几百年守着一个久病不愈的人,这种不离不弃的感情,还是很难得了。
谢临砚却嗤笑一声,颇为不屑:“也许吧。”
楚尧尧很了解谢临砚,他对于这种情爱之事向来鄙夷,认为儿女私情只会阻碍他前进的道路,他也从来不会去向往那种相濡以沫的情感。
人群在这时突然喧嚣起来,楚尧尧抬头看去,晃动的人头挡住了大半视线,她从缝隙里隐约看到,一艘木质游船顺着水流慢慢靠近,游船镂空,船顶的屋檐边角上翘,护栏上雕刻着繁杂的花纹,鲛纱垂下,随风轻摆。
这是一艘画舫。
透过层层叠叠的轻纱,楚尧尧能隐约看见船中人影憧憧。
楚尧尧听到身边拥挤的人不停地交谈着,内容大概是说,船上的人就是云中城的城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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