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郡灾情这一记耳光来得太严重,把他也打蒙了,不得不提出著大钱这个馊主意。
但是如果不著大钱,蜀郡便是连这燃眉之急也解决不了了。
难道他就要因为这场天灾被打倒?不!不行!
“你……想办法走走全福的路子。”沈渊咬着牙说道。
全福?那个太监?崔元一脸惊诧,但没有轮得到他呆滞多久,沈渊的眼神催着他领命告退了。
全福是谁崔元自然清楚。圣人身边的太监,但又不仅仅只是个太监。
实际上全福在宫里什么也不做,他的天地在宫外——他是陛下的耳目。
圣人信任他,所以之前也有人想结交全福,但是都被拒绝了,死缠烂打的甚至第二天就被圣人寻了由头贬黜了。
圣人的意思很明显,他的人只有他能用,别人是不能用的。
于是大臣们便不敢走全福的路子了。
沈相公此次让崔元找全福,崔元也很发愁。但想到他和沈渊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便说服自己的恐惧想办法接近全福套话。
全福倒是不藏着掖着,简明扼要地提点了崔元。
“沈相公不是还可以让兵将卸甲归田么。”全福似笑非笑地丢下这句话,便让人请走了崔元。
“圣人这是卸磨杀驴啊……”听到崔元带回来的消息,沈渊不由地后退两步,险些跌倒。
卸磨杀驴?崔元低着头用余光瞥了瞥沈渊,心想:沈相公真是气糊涂了,居然骂自己是驴。
但是该说的话还是要说的,崔元一搭手说道:“其实可以裁编陇右军,不一定要亏损我们手里的人。”
沈渊怒极反笑:“你是老糊涂了吗?全福这话是他说的吗?是圣人说的!圣人是要削弱我们的实力,自己握军权了!”
这是要拿他们做“明君”路上的垫脚石啊……
“依属下之见,这么僵持着总好过自断一臂。”崔元躬身说道。
僵持?当今陛下可不仅仅是个“仁君”,连亲生兄弟都能砍死的人,对待他们这些大臣又能仁善到哪里?不过都是为了面子。何况圣人此举师出有名,臣子贪恋权利,那才是大错。
“不,明日早朝你就上折子,减编边境各军……一视同仁。”要是犹豫了,让圣人以为他起了不该起的心思,那下场恐怕……
第二日朝会上沈渊的诉求自然“如愿以偿”,无论是边境裁员还是重回朝堂。
识时务者为俊杰,聪明人一向不会做傻事,皇帝于是很满意。梦魇之事有白马寺圣僧清扫,蜀郡事有国库撑腰,还可以借由此事缩减边防用度,集权中央,皇帝自认为自己做到了极致。
虽然朝堂上的明眼人忍不住叹一声圣人的无情,但都没有多说什么。一个贤明无情的君王才是大周的福气,多情的君主在历史上从来没有好结果。
于是在一众官员的惊异和摸不着头脑中,边境裁兵三十万,其中西北的减员尤为巨重。
全国一下子砍掉一半的兵力无疑是能省下许多军饷,但是这事并不好办。沈渊在朝堂上力证大周四周没有足够强大的敌国威胁,军队减员不会影响边陲,王充王相公一派为了“痛打落水狗”,自然是唱反调,提醒蜀郡地动之事在京城的他国使者都知道了,难免会有人会传到各自的国家,到时候聚少成多一联合恐怕会成大患。
朝堂上的争执持续了几天,虽然裁减军队是皇帝想做的,但皇帝也知道蓦然减员这么多恐怕会引起边防不安。
于是裁减变为十五万人,且一些特定的军伍裁员比较多,比如……陇右军和右安军……
这让王相公一党有些摸不着头脑,于是下了朝自然又要在王充书房里参谋半天。
“沈渊疯了?”陆逊首当其冲说道,这几日在朝堂他受到的惊吓比以往为官几十年的还要多。
其他官员虽然没有这样明目张胆,但神情里也是这样的疑问。
王充也有些摸不着头脑,难道是越熟悉越陌生?现在的沈渊在想什么还真是有点摸不透……
裁编裁到自己身上,伤敌五百自损一千?
王充做梦也没有想到,这还真不是沈渊自己的主意。
朝堂的事虽然是国家机密,但毕竟裁编规模这么大,无可避免传到了老百姓耳朵中。
“说是裁编边防兵丁可以节省百万贯,用于救灾。”张全带回了外边的消息。
顾瑜心想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吧,但她心里总觉得不安,说不上来是因为什么。
张全正说着铃兰就进门行礼,提醒顾瑜午饭已经做好可以去用膳了。
顾瑜打了个哈欠,挥了挥手示意传饭,然后看了看屋子里,发现了不对劲。
“四语呢?怎么一个早上都没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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