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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宜寿园便趁着春日日头好,便游玩两日回去,已许久没能陪同皇祖父,难得机会,沐锦书颇为愉悦。
春日不宜垂钓,于是时常于湖边赏景,太子妃同沐锦书走得近,且怀有身孕,沐锦书多会照顾她。
她道:“这出来透透气也是好的,东宫里总显得沉闷。”
沐锦书笑着点收首,太子妃侧眸瞧她,忽开口道:“有时我倒是挺羡慕公主的,事事如意。”
沐锦书微顿,回道:“人总会有一两件烦心事,事事如意的前提是事事不愁心。”
太子妃浅笑,便不再言语。伊椛
二人闲散乏累了,便一同午休,等到谢明鄞同太子从太上皇那里回来,又将二人各自领回去。
回京那日,在宜寿园坊牌前的车队,看起来比来时更为浩荡,人马更多。
太上皇年过七旬,不宜奔波,自然备着多数奴才婢女在身旁伺候,侍卫亦有增多。
谢明鄞骑马在前,不能随同沐锦书在马车里,于是她便于太子妃同乘,正好太子需伴在太上皇身旁。
途中有些摇晃,太子妃腹中的太孙不甚安稳,时常乱动,难得太子妃愁眉紧锁。
沐锦书将水端给她缓缓,轻抚太子妃隆起的腹部,听见孩子的踢动,心中不禁觉得神奇,生命真的是件很奇妙的事。
想起夜里二哥拥着她说生孩子的事,心中不免有些热热的,他似乎在设想如何教养孩子的事了。
沐锦书望向太子妃,喃喃问道:“近来嫂嫂可有和大哥和好。”
太子妃略有一愣,静思须臾后才道:“我同他也就那样了,彼此凑合。”
或许是到了怀孕中期,太子莫名其妙地会做一些以前不会做的事,她倒是有些意外这个人也会服软让步。
若是搁在以前,这宜寿园说什么她也来不了,因为太子从来都言而有信,雷厉风行,哪里会因她掉两颗泪珠子就让步的。
她不是那个例外,到底还是为了孩子。
沐锦书收回轻抚的手,轻语道:“太子不是坏人,只是不善表达,小时候我也觉得太子好生冷漠,但每次做错事,他也和二哥一样常常包庇我。”
说到此,沐锦书眉眼微抬,缓缓道:“或许太子哥哥并不是冷漠,而是默默关注着,嫂嫂入东宫这几年,他不是也没苛待过嫂嫂。”
太子妃蹙了蹙眉,随之别开眼眸,看向车窗外的风景,这几年这倒没有,可最近他没收她的私房钱。
沐锦书则盈盈一笑,正此时马车忽停下来,车外阵阵躁动声,忽听前车的护卫喊了声刺客。
二人心中皆一沉,沐锦书按住太子妃,从车窗处探首察看,只见众护卫皆戒备起来。
车队已然停下,而左侧的树木上有一支羽箭,不知从何处射来的。
车队之首,谢明鄞正驾着骏马,面色铁青,护卫将羽箭拔下来,呈在他马前。
谢明鄞眸色微暗,这羽箭正是掠过他的耳侧射过来的,金吾卫已在周围排查。
忽然一个布衣小厮疾步奔过来,护卫欲上前捕他,随之小厮便慌张地跪在地上,磕头道这羽箭是他家主子的。
话音刚落下,不远处传来阵阵马蹄声,随之一群身着甲装的贵家男子出现。
为首之人甲衣贴身,带着一股子军中的冷峻,面容硬朗,来者正是南阳王高袭。
自上元节纵火案之后,与他有丝缕关联,近来安分许久,而这射向楚王的箭是什么意思。
车厢之中的沐锦书微顿,太子妃扶着腰往前蹭了蹭,“让我瞧瞧。”
只见南阳王驾马而至,气氛变得凝重,而太上皇的马车中尚出动静。
一袭玄色劲衣的谢明鄞面色微沉,身形修长,拽着马缰侧过身。
高袭握着马缰,神色像是分外紧张,随之下马躬身赔礼道:“不知金吾卫的皇家车队经过,我正在此巡猎,不知箭偏了弦,高袭该死,还请治罪。”
谢明鄞眸色微凝,宽肩上是落着几丝发,是羽箭掠过时所至,这可不像不慎偏弦。
他冷声道:“南阳王胆大包天,不会不知今日金吾卫护送的是何人吧。”
“嘶。”高袭拱手低首,恭恭敬敬道:“高袭在京城不熟络,实在不知,想来是高袭定不能冒犯的,还请贵人治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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